“我也是没办法了……”何屏思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位老当益壮的父亲,最近这几年又给我添了些弟弟妹妹……”
新人正是鲜艳明媚、新孩子也是活泼生动的叠加,再加上赌王那颗有那么点“传统”的心思,这么一来,自然便是又开始活络了不少。
“是,那些家产确实很吸引人,但我也不是那种没了祖宗照拂就活不下去的人,他这样一边疼着我一边防着我,就让我很不舒服。”平时在人前何屏思都是一派高贵大方端庄有礼的模样,也就是在苏韵面前,她才是能好好地吐槽上几句闷了许久的心里话。
“反正两边也都谈好了,现在有点眼光和心思的大家族都在明里暗里向北边偏移,我也就趁着找你合作的机会,上来这边了。”
“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这边也还有点钱……”
听到何屏思最后的话,苏韵连忙按住了她:“暂时还不用,这本来就不是一时一刻就能做好的事情,而是需要历经许多岁月的长远计划。”
“更何况,像这样的‘善事’,我从来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毕竟这世界上的‘好心人’多着呢,还有那些喜欢这种凌乱诡异风格的人,更是很容易就能从他们的口袋里掏出钱来。”
没错,苏韵可从来就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扛下整个城寨的拯救和改建,而是只是想在改变它原定的拆迁命运、争取到主动权之后,就开始一边捞钱一边花钱……
先从居民群集、兼且无论是人文情况还是建筑情况都相对好一点点的城西开始,联动街坊福利会一起开始动迁老弱病残到选好的附近安置点,让一期改建计划得以成功实施……
再然后,老弱病残以及部分正常亲属重新迁回已经改建好的一期居屋里,制定规矩令其自治,并加以定期巡视管理,这样稳住了第一批人之后,那些渴望逃离城寨却又不够能力逃离城寨的人,自然就会想要获得同样的待遇。
其实,不管是在城寨外还是在城寨内,大多数人所渴求的,不过就是有瓦遮头、三餐温饱而已。
这个时期,有能力离开的,是早就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那些,要么就是如城东那些人一样不舍得这个罪恶金钱的诞生温床,想着趁最后的机会尽量多捞几笔;要么就是靠着在城寨外做工、在城寨内居住的高薪酬低生活的差价,去努力攒取完全逃离城寨所需要的一切。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有人对后者说:不用你努力赚钱,这个混乱的地方在以后也会逐渐改建成平和安宁的居屋区域的话,又有多少人舍得耗尽一切、带着家人和家当去外面不熟悉的地方?
但问题是——“改建”这个做法,是要远远比“拆除”费钱费力不说,而且还容易得罪人。
因为城寨这块地可是不少人眼馋至极的,也就是从前的“三不管”性质造就了它特殊的生态环境,要是这个特质一旦不复存在,毫无疑问的,那些眼馋这块肥肉许久的饿狼就要蠢蠢欲动了。
因为这些个不好明说的原因,目前的政策也就是简单的拆除加改建,而且改建的目标还是一座纪念公园——这样就能在最大程度上,隔绝那些窥探的视线。
好歹是临近机场又是人员密集的区域,从前哪怕政策不允许,亦是照样有铤而走险的资本家、地产商等人进入城寨里面,本着一颗黑心去搞事。
而这类黑心搞事的黑心产物,通常就是苏韵当年潜入其中拍摄、作为临时居所的那些从头烂到尾的烂楼,地基不打、楼梯共用、下水道一塌糊涂,间距更是挤得伸长手就能从窗户这边扇隔壁邻居一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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