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了。”
走廊人来人往,池亦真也没拎行李箱,总有一种上学一星期回家一天的感觉,顿时又觉得好笑,把自己的单肩包拎了拎。
下一秒贺迢走上前来,反问:“不带我么?”
池亦真:“拼车啊?”
贺迢点头。
从那间房出来,两个人之间似有若无的暧昧骤然散去,贺迢也明显感觉到了池亦真的区别。
池亦真:“那走吧。”
凌晨的出租车司机比较能唠,可能是看见这俩人大半夜从破烂老城区打的车,问了句你们是刚下班吗。
香瓜的综艺普及度没那么广,加上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这俩人长什么样儿。
池亦真嗯了一声。
出租车司机:“现在年轻人上班也不容易,你俩是一对吗?回的地方也一样。”
池亦真:“不是,就同事。”
他和贺迢都坐在后座,池亦真拿着手机看工作群的消息,看得更困了。
贺迢盯着窗外,其实压根没什么好盯的。确实也没几天,但直播拉长了一个人普通的一天,仿佛一分钟都能掰成十分钟,他甚至有种已经跟池亦真待了五十天的错觉。
同事。
池亦真果然很爱演。
贺迢垂眼,昏暗里他的落寞无人知晓。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快了。
但一瞬间又懂了以前玩家老刷屏的你懂什么叫喜欢不讲道理。
就好像他现在坐在这里,明明他伸手就能触摸,却没理由去触碰。
车先停在小区门口,大半夜的压根没什么人,池亦真先下的车。
但他刚下车就感觉到一股有点逼人的视线。
池亦真看过去,榕树下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高领毛衣长风衣,没有半点风尘仆仆,好像等他很久了。
看到走下车的池亦真,好整以暇得走过来。
盛忻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笑:“好久不见啊阿臻。”
但他的笑没有保持多久,出租车上走下一个男人。
盛忻当然认得出来这是谁,是和池亦真综艺同居一天到晚睡在一起的男人。
贺迢也看见盛忻了。
盛忻:“这位不是你的同事么?你们……”
出租车停在另一棵榕树下,此刻贺迢站在路灯树影下,但也足够给人一种不看脸也清贵的感觉。
池亦真:“你来干什么?”
他话刚说完,却被贺迢伸手揽住了肩,对方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寂夜里非常清楚。
“不是很困吗,我们该回去睡觉了。”
——
池亦真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盛忻。
几乎是照面的一个瞬间,他下意识想要走。这可能是刻在身体的本能,连搂着他的贺迢都感觉到了。
一时间愤怒和心疼宛如狂潮洒下,贺迢把人搂得更紧,一边往里走。
但千辛万苦找到这里的盛忻没那么好打发,他上前一步,刚要伸手去抓池亦真的手,却抓了个空。
贺迢:“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凌晨的小区门口很冷清,哪怕这边离闹市区也不远,但时间摆在这里,零星经过的也只有几辆车。
路灯的光不太明亮,路边的绿化又过于茂盛。
晕黄的灯洒在这几个人身上,又摆出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贺迢盯着盛忻,肢体倒是牢牢地护住池亦真,是谁看了都会生出「他们关系不一般的想法」。
盛忻嗤了一声:“自重?”
他没西装革履在池亦真眼里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就算现在状似在回答贺迢的问题,眼神仍然肆意地在池亦真身上逡巡。仿佛是回南天墙壁上湿漉漉的水汽,摆脱不掉,擦掉之后还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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