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真夸张地喔了一声：“您这是扶贫吗？”
贺迢有点无奈：“齐天达给你开的片酬很低吗？”
池亦真：“不低，够我们摆摊好几年或者买彩票中奖的了。”
他说得非常自然，顿了顿后笑了一声：“齐总会给我机会的，毕竟我能让他证道。”
贺迢：“廉启的人脉也可以让你接到……”
池亦真点头：“是，所以贺迢。”
贺迢嗯了一声。
池亦真：“你要做好我们以后可能会聚少离多的准备。”
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斩钉截铁地答：“我不要。”
池亦真喂了一声：“没开玩笑。”
贺迢似乎还在处理工作，能听到键盘的声音。
他低沉的声音传到池亦真耳里——
“聚少离多只是有人没那个能力相聚。”
贺迢：“我会创造机会的，你不要躲我。”
池亦真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即便甚至贺迢的直白和坦诚，仍然会为之心动不已。
他说：“我没躲你。”
贺迢：“如果我想来探班，你要依我。”
依我这个词有点弱。
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贺迢，反而给池亦真亦中不容推拒的感觉。
他一瞥，正好看到室内落地镜里的自己，笑容灿烂，不似那个自己。
他点头：“当然依你。”
廉启之前没见过齐天达，但对这个奇异娱乐齐总的亲儿子印象特别……
主要得益于圈内人尽皆知的这对父子理念不合。
齐总喜欢商业片，在如今短视频盛行的时代也分毫不改。传闻他要让儿子接自己的班，可惜齐天达对投资商业片毫无兴趣。
大学叛逆念了个游戏不说，就算现在也当导演，仍然导一些让大人眉头紧皱的东西。
这次他接的烂摊子的就是早年买的即将版权到期的ip。
本来也不应该是齐天达接的，偏偏合资方那边有这个意愿。而齐天达这人又尤其喜欢狗血，就算导演都拍了一半了他也很有自信自己能更上一层楼，背着亲爹运作签好了合约，等齐总发现的时候又吵了一架。
如今这个匆忙从片场赶过来看池亦真的导演怎么看都给廉启一种非常……
廉启想了好半天才反应憋出一个词。
热情过度。
热情得他都毛骨悚然，总觉得有诈。
但是合同都签了，齐天达开的片酬也不低，加上这个角色不算幕后大boss，只是个小反派，所以拍戏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池哥！你放心，无声拍摄，绝对不会让你觉得难受的。”
“池哥你觉得可以吗？提个意见呗。”
“对了池哥这个角色好多服装的，你都换一下哈。”
……
小姜站在廉启身边，看着大导演比摄影师还殷勤，活像池亦真是超一线一样。
小姜：“说起来启哥你怎么会跟着过来，听说您之前带艺人也很少跟组的。”
廉启：“不说第一次进组吗，我陪陪他也是应该的。”
棚内人来人往，但没之前拍摄那种咔咔的声音。
池亦真简直是换一件服装换一个人格，只是静态就能感觉到他截然不同的气质。
小姜噢了一声：“我听说齐导演和贺总是校友。”
廉启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贺迢打过招呼了。
他摇了摇头：“齐导之前和亦真合作过，知道他的可塑性吧。”
小姜：“也是，临时救场想到池哥，应该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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