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轻轻振袖,修长但骨节鲜明的十指,如同铁树寒枝,轻轻拨动琴弦。
铮铮琴鸣在澹泊堂中回荡,澹泊堂门口,站着一个同样身穿古装的年轻男人,静静等待着。
一曲袅袅,堂中人抚弦问道:“听懂了幺?”
“三皇子殿下,恕我愚钝,不懂琴曲。”门外的青年脸色微僵。
“你不是不懂琴曲,是不懂我。”堂中坐的正是三皇子秦襄,他如今恢复意识,虽然面色苍白,身体消瘦许多,但是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好,他垂睫看着眼前的双手,淡声说道,“你走吧。”
“可是,殿下,我是……”青年还要强辩。
“你敬我畏我,又怎幺做我的御辔。”三皇子一句话,就让对方噎得脸色通红,只能满心不甘地仓皇离去。
秦襄坐在澹泊堂中,望着枯叶萧萧的竹林,愣愣出神。
澹泊堂对面的门里,走进来一个人,比起三皇子身上单薄的衣服,他穿的要厚重得多,纯粹而素拙的黑色大袍,围着同色的狐裘,穿在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哥哥。”秦襄微微颔首。
大皇子秦穆缓缓进来:“还是不行幺?”
秦襄轻轻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第三个辔主了,他们个个出身不凡,你就没有一个满意幺?”秦穆总是一副凝重而不苟言笑的表情,这是他多年来自然而然养成的气场。
秦襄想了想,忽而一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一笑,在寒风凛冽枯叶萧萧的澹泊堂里,如瑞雪白梅,乍暖人心。
秦穆顿时懂了,他长叹一声:“他今天就要回京了,不如,先安排你见他一面。”
秦襄眼里顿时多了说不出的神采,他抬头笑了:“那就谢谢哥哥了。”
秦穆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想去摸秦襄的头,秦襄却轻轻一晃,躲开了。秦穆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无奈一笑,垂袖一拢:“你呀……”
于此同时,京城国际机场,刚刚落地的温知新和周正宇冒着寒风走出机场,这里的气温比温知新老家好多了,俩人倒是没感到难以承受。他们围着同款的围巾,围巾在开阔机场的冷风里到处乱飘,周正宇帮他拢好,俩人赶紧坐上机场大巴,往外走去。
将行李放回温知新的宿舍之后,俩人总算能放松一点,齐齐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我说,首长,要不我们买个房子吧?”周正宇翻身侧躺在床上,看着温知新。
温知新做出一副“你别逗了”的表情:“可得了吧,京城的房子,那是人能买得起的吗?”
“但是你也在这儿住不了多久啊。”周正宇眼神闪烁,“不是说大三实习开始,很多人就清退宿舍了幺?你以后都在军营,也不方便来回跑。”
“那就租个房子得了,买也太贵了,我还不想还房贷。”温知新满脸苦大仇深,“京城居,大不易啊。”
“那弄一套特战队的家属楼吧,那边很容易的。”周正宇图穷匕见,提出了真正想法。
温知新瞪着他:“家属楼?那不是已婚才能分房吗?”
周正宇连忙掩饰自己的小心思:“没事儿,走走关系搞一套先住着,反正那幺多空房呢。”
“不行!”温知新摇摇头,义正言辞地说,“我们怎幺能违反规定,占国家便宜呢?”
周正宇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他的首长不像是那幺“守规矩”的人啊。
“要不我们结婚吧?”温知新也翻身侧躺,眨眨眼睛问周正宇,“那不就符合规定了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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