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蔡集原来早已逃之夭夭了。
府中只剩下一些奴仆和女眷。
审问过后才知,原来在关之淮刚进蓟县时,蔡集就得到了消息。他猜测出来楚贺潮和元里恐怕也得到了天子不好的消息,当夜便决定提前离开蓟县,让仆人口称抱病,继续往蓟县外运送财物,佯装还在蓟县的样子。
蔡集在幽州当了几十年的郡守,在幽州埋伏的探子不可小觑,他又不是为了钱财不要命的蠢货,深知命留住才是一切,所以在察觉到危险后,他当机立断地舍弃了剩余的家财和没带走的家眷,直接逃命离开了。
元里脸色沉着,派汪二前去追击。
但他心中知道,距离蔡集逃走已经过去三天,三天时间,汪二速度再快也追不上了。恐怕蔡集已经离开了幽州的地界。
他到底还是小瞧了蔡集。一个能在混乱的幽州安然做郡守做到五十多岁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手段。
回去后,他便叫来了谋士们,将此事告知了他们。
书房中,刘骥辛和周公旦坐在下方,两个人面色微凝,都在思索着这件事。
元里坐在上首,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来不及懊恼怎么让蔡集逃了,先思考着怎么补救。元里喝了口茶,问两个谋士道:“两位可有什么主意?”
刘骥辛问道:“主公可知蔡集逃往了何方?”
元里颔首,“被他抛在蓟县的家眷之中有他的几个妾室,蔡集曾和其中一人说过,他将会逃往翼州,投奔翼州刺史吴善世。”
刘骥辛微微一惊,“吴善世,这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此人乃是汝南吴家的后代,在外有宽宏大量、礼贤下士的名声,他的声望很高,士人很喜欢投奔他。”
元里也听过吴善世的名号,吴善世是个了不起的英豪,曾在宦官大肆祸害士人时公开发表了针对宦官的言论,说出了“若有宦官与我同席,犹如食之蝇虫,宁割席断袍,绝不与其为伍”的话。他也因此遭到了宦官们的愤恨,从中央被驱逐到了地方,却受到了士人们的追逐拥护。
他很喜欢结交士人英豪,人脉遍布天下。汝南吴家更是当世最有世资的世家门阀,如果说元里是寒门士子,那么吴善世便是世家子弟的代表,一旦天下大乱掀兵而起,吴善世定会受到绝大部分世家的支持和拥戴。
元里赞叹道:“我听过他的名声,他是当世之英雄。”
“虽说如此,此人也不是没有缺点,”周公旦起身笑道,“主公,吴善世表面虽宽容大度,实则格外多疑。因为他的家世和声望,投奔他的人很多,谋士也是多不胜数。这本是一件好事,但他虽有谋略却容易被左右对错,一旦遇到下属意见相左,总是犹豫不决地拿不定主意。等能够下定决心之时,已经过了下决定的最好时机。不止如此,此人还好大喜功,喜欢旁人夸耀他的功绩,这便是他的两处弱点了。”
刘骥辛叹了口气道:“但他的家世也足够弥补这些缺点了,他身边的能臣谋士会为他谋划好一切。这人野心不小,实乃大敌,蔡集带着幽州的消息投奔于他,只怕不妙啊。”
周公旦颔首,微微一笑道:“正因为如此,公旦才有妙计献上。”
元里挑眉,“哦?”
周公旦对着元里深深一拜,朗声道:“公旦愿赶往翼州,假意投奔吴善世!”
这话一出,元里和刘骥辛都有些诧异。
“文宁,你要假意去投奔吴善世?”元里连忙放下茶杯,面色严肃,“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一旦被吴善世发现,你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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