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看完后,握着信的手开始发抖,眼睛逐渐赤红。元里抬手擦着他的眼角,“想哭就哭吧。”
男人抹了把眼睛,转身抱住了元里,嗓子里压抑的哽咽冒出,“乐君,我只有你了,你不能这么就离开我。”
元里抱着他,想说什么话安慰他,说你还有妹妹,还有部下,还有许许多多奉你为主的人,但什么话在此刻都是无力且苍白的,他就点了点头,也沙哑地应了一声,“好。”
晚上,两个人睡得都很早。元里醒得也很早,他醒的时候,楚贺潮还没有醒来。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情,元里看着楚贺潮眼底的青黑和面上难以掩盖的憔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
即便他这么做了,一向警惕的男人还是没有醒来,可见他这几日在心中到底堆积了多少疲惫。
元里轻手轻脚地出去,让人送上东西来,拿着毛巾沾水给楚贺潮擦过脸,开始给他刮着胡子。
青色胡茬一点点被刮去,元里又给他理了理头发,才去把水端走倒了。
郭林等在门外,“主公,属下已经把府内曾说过将军命硬克亲的几个仆人找出来了。”
元里神色缓缓凝下,他冷笑一声,“原来还真有妄议将军的仆人。”
他垂着眼睛,拿着手帕擦过手,淡淡地道:“按规矩处置吧。”
郭林应了一声是,悄然退去。
楚贺潮被噩梦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喘了几口粗气。他抹了抹脸,没看到元里,心里一紧,披头散发地就下去找人。
元里刚进屋就被男人抱住,楚贺潮问:“去哪儿了?”
“去洗漱了,”元里乖乖地道,“你要去洗一洗吗?”
楚贺潮点点头,又抱了抱他,没急着出去,就趴在元里耳边道:“我想杀死那些宦官。”
他的意思语气很淡淡,但元里听出了他浓烈的杀心。那杀意让听到的人心中胆寒。
元里道:“他们该杀。”
楚贺潮道:“还有李立。”
元里道:“好。”
楚贺潮静静抱着他,嗅着元里身上的味道,翻涌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棺材已经埋了,楚王夫妇已经死去快四个月了,但活着的人心中的伤痕,还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痊愈。
当天下午,众人便齐聚书房,商议楚王夫妇之死一事。
楚王夫妇死在洛阳,他们自然要去要个公道。监后府的那群太监如今已经被李立杀的杀,逃的逃,他们追究的目标最好定在李立的身上。如果李立不给一个好的说法,那就别怪他们用强硬的手段了。
商议后他们决定,楚王夫妇死亡一事要昭告天下,他们要愤怒至极、大张旗鼓地向洛阳发檄文,声讨李立此番不义不德之举。
这种事一旦揭露,李立绝对是天下人共同声讨的对象。全天下“有义之士”都会闻声而起,坚定地站在楚贺潮的身后。
不管这些“有义之士”是什么想法,一旦有讨伐李立的机会,他们绝不会放过。
谁让李立不止害死了楚王夫妇,还是个恶名远扬的窃国贼呢?
只要能杀了李立,一定会获得巨大的声望。这个声望,将会帮助任何一个人更上一层楼。
楚贺潮神色淡淡地坐在上位,一直没什么表情,等到众人商议结束之后询问他是否可行之时,他才颔首说了句好。
他这些天一直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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