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点的女孩二十岁左右,和被害的中年夫妻站在一起;十四五岁的大男孩和另一对夫妻站一起,老两口坐中间,老太太的膝盖上坐着一个最小的男孩子,十岁左右。
镜子前还摆着一个大相册。
谢箐把全家福拿下来,用一只物证袋收好,又打开了相册。
相册第一页主要是三个孩子的照片,老夫妻和两对中年夫妻各一张——都是在照相馆照的,很有仪式感。
老夫妻笑得很慈祥,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老人。
两个中年男子在长相上有五成相似,一看就是兄弟俩。
两个妯娌各有不同,被害人微胖,长了双笑眼,看着喜庆;另一个苦瓜相,衣着鲜艳,手腕上还带了一只银镯子。
幸福的一家人说散就散了,女孩子突然成了孤儿。
谢箐心里难受,把相册用另一只物证袋装了,又在衣柜里翻了翻。
两位老人家很朴素,挂起来的应季衣物就那么两三件。
被褥预备的倒是不少,而且都是新的,花花绿绿,面料柔软。
其他柜子里装的都是积攒的破旧东西,舍不得扔,就都留下了。
炕上铺着两套被褥,是老人起床时顺手推开的样子,然而它们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痕检人员正在用刷子刷一只小皮包,皮包是瘪的,里面不像有钱的样子。
谢箐把两样东西交给痕检人员统一保管,离开东卧房,准备去门房瞧瞧,那里有厨房,可以验证一下被害人到底吃了什么。
临出门时,谢箐看了眼鞋架,上面放着两双皮鞋和两双布鞋。
她着意观察过,四个被害人在室内穿的都是拖鞋,哑白色瓷砖上除了刀子溅落的黑褐色血迹,很少有其他污渍。
她心道,这家人必有一个严重洁癖,不然这个年代的人没那么讲究,这样的平房一般都是穿鞋进出。
不过……凶手进来也换鞋了吗?
或者,凶手光脚丫进来的?
谢箐带着思考去了下房。
下房的碗柜和冰箱也是新的,还有一张新的可折叠圆桌。
冰箱里有没吃完的青椒炒鸡蛋,还有酱油泡着的小黄瓜。
垃圾桶里还有一些鱼刺和摘掉的油菜叶子。
洗干净的碗筷倒扣着放在桌子上,用一个纱布缝的罩子扣着……
“嗯!”有人清了清嗓子。
谢箐回过头,见老干部顶着门框站在门口,问道:“装上车了?”
檀易点点头,“可以走了。”
“谢谢。”谢箐看一眼水槽,上面黑红色的血迹可以证明,凶手就在这里洗了刀和手,开门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人,年纪不会太小,中年人,可能杀过猪、宰过羊,如果本案发生了侵财,他对金钱的野心一定很大。
谢箐在心里给凶手大概画了个像,面无表情地与檀易擦肩而过……
已经九点多了,围观群众只增不减,议论纷纷。
“雷炎这是得罪谁了?”
“他一个副经理能得罪谁,要我说啊,应该是谋财害命。”
“有可能。”
“对,听说雷炎的媳妇在开发区的院子要拆迁了,不少钱呢,没看两口子又是冰箱,又是组合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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