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提着勘察箱走了进去。
她也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屋内两张床,里面一张是空的,上面堆了不少营养品,瓜果梨桃,罐头奶粉等。
外面床上的病人应该就是死者——死者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
地上铺的是瓷砖,条件不好,找不到脚印。
病床上的被子乱成一团,一大半垂在地上,四只小药瓶、半个苹果、梨,还有一些瓜子花生散落在床下。
死者为男性,四五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肥胖型,脚东头西、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边有白沫,床上、地上都有呕吐物,空气中弥散着胃液的酸臭味。
病例翻开着,患者有糖尿病,正在做糖代量检测。
看完病例,谢箐放下勘察箱,先测肛温,再拍照,最后做尸表检查。
死者的窒息征象比较明显,嘴边有白沫和较为新鲜的血迹——应该是咬舌所致,舌头上不见陈旧咬痕。
口唇和指甲发绀,睑、球结膜都有出血。
打开病号服,可见显著尸斑,尸僵已经发展到了大关节。
尸体表面暂时没有明显的挫伤。
她站了起来,说道:“综合来看,死者死于毒鼠强,这里的所有食物、呕吐物、排泄物都要取样化验。”
“确定吗?”门外传来檀易的声音。
“我再看看。”曹海生快步走了进来。
“师父,檀队。”谢箐把场地交给曹海生,退到门外面。
檀易朝她点点头。
谢箐道:“死者急速死亡,尸僵和尸斑显著,结合尸温情况,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两点左右,具体的要在解剖和化验后才能得出结论。”
曹海生扶着腰站了起来,“特征明显,我同意小谢的意见。”
“老侯啊!”一个女人在走廊里凄厉地叫了一声。
“爸!”
“爸呀!”
“病人家属,住院部不可以大声喧哗。”
“其他病人还在休息,请大家谅解一下。”
“我爸死在你们医院里了,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谅解个屁!”
“对,找你们领导来!”
“警察勘察现场,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警察,关警察什么事?”
“我爸在医院被人害死了?”
“老侯啊,你死得好惨啊……”
……
死者家属来了十几个,走廊里乱套了。
杜准、刘丰、李骥、黎可带着两个保安拦在前面,快招架不住了。
檀易走了过去,亮出工作证,“我是市局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说,吵闹解决不了问题。”
他穿着皮夹克,尽管带着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但身高瞩目,官职压人。
现场安静了一下。
一个身材臃肿、烫着爆炸头的中年女性抹了把眼泪,尖声问道:“你说,我家老侯到底怎么死的?”
檀易道:“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具体情况要等尸检完毕后,再通知你们。”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问:“真的是我爸?会不会搞错了?”
檀易道:“不会搞错,护士已经核实过了。”
中年女人用袖子擦了把泪,“我家老侯不过包点工程而已,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到底是得罪谁了呢?”
檀易道:“这也是我想问你们的,还请侯太太好好想想,被害人有无仇家,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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