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要求很过分,我一时有些说不下去。
“让我别去?还是让我离你远点?”苏玉臣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悦,一时失语,便不再开口。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苏玉臣轻声道:“你现在是在干涉我的工作吗?”
我一怔,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不是要干涉你…”
“绒绒,”苏玉臣打断我道:“我其实愿意听你的,是你不给我机会,平时也就罢了,平安夜我给你发祝福都得不到一点回应,你连这点情分都不想给我,又要对我的行程安排指手画脚,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说话虽然不紧不慢,语气也称不上咄咄逼人,意思却夹枪带棒,句句都指责我越俎代庖,管得太宽。
我听得面红耳赤,狼狈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想指手画脚。”
苏玉臣叹了口气,淡淡道:“算了,你还有事么?”
我的脑袋又木又涩,干巴巴道:“没有了。”
他静了一会儿,简短地说道:“那我挂了。”
说罢,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愣愣坐在床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原本打电话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目的,告诫他在节目里不要耍小动作,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指责了一通挂掉电话,什么话都没说成。
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他说的也对。
我既不理会他,又要干涉他,的确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平安夜过后,他没再找过我,他本来脸皮就薄,心气又高,每次和我吵架之后都要好久不理我,这次说不定真的心寒,就此对我歇了心思,参加节目也只是巧合,我真没必要这样如临大敌。
现在最重要的是全神贯注完成拍摄工作,把角色塑造好,别的事都不能多想。
这一路走来,无论是多年前就逝去的友情,还是两段失败的爱情,我一直都无法面对,不敢细想,自然也就谈不上自我疗愈。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所有伤疤都强行钉在心底,欺骗自己一切都过去了,然后全神贯注地工作,生活。
也许随着时间流逝,在燕霖的陪伴下,总有一天,我能淡然地回忆这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次只要想起,都像一记记耳光,反复提醒自己是多么的轻信,愚蠢,无能…这痛苦绵长细腻,又漫无边际,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我只有像鸵鸟一般捂住双眼,强行遗忘,才能假装做个幸福的人,努力前行。
放下手机洗漱了一番,我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助眠白噪音,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再拍戏,我的状态已经调整得七七八八,面对申崇礼也不再一味畏惧,如果感觉到消耗了太多精力和情绪,我就会主动和他沟通。
原本以为要大费唇舌,结果他得知我身心疲惫,需要暂停一会儿之后,立刻就同意了,还告诉我状态不对就及时休息,调整好状态,才能塑造好角色。
我这才明白,韩放说的是对的,申崇礼很清楚自己压榨演员的“恶习”,对演员的反应也都心里有数,被压榨到极限需要休息在他看来是很合理的要求,他是不会拒绝的。
心里有了底,我也放松了很多,在表演过程中遇到任何问题,我都会主动和申导演讨论,他虽然看上去冰冷又不近人情,但是对待工作极有耐心,每次都会认真详尽地给我讲戏,并不随意发脾气。
他只是喜欢板着脸,本质是个直接纯粹,对作品充满热忱的工作狂。
恰好,我也是。
于是,在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痛苦磨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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