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受伤了?!”
“去拿一瓶给他。”
“好……啊?!”元宵原本已从箱底翻出了盖着金印的小瓷瓶,听见凌冽这话后又顿住,“谁啊?王爷您不会是叫我将药给……”
凌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元宵抿了抿嘴,心里十分不快:这药他家王爷平日里都不太舍得用,凭什么要给那蛮子!
他这么想,却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只能垮着脸、将船上的甲板踩得嘎吱作响。
小蛮王倒也没走远,元宵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毫无形象地与一名蛮族的巫医扭打在一起,两人的手脚缠麻花似地拧成一团,一个蹬着另一个的肚子。
“小管事来啦?”八字胡大叔在旁袖手旁观,满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悠闲。
“……”元宵看着那团“人球”噎了一下,半晌后才木木地举起手中的小瓶子,“我家王爷命我来送药。”
大叔挑了挑眉,打量那白瓷小瓶子一眼,没动手接,而是转头冲小蛮王翻译了元宵的话。而后,小蛮王便放开了巫医、极快地一个翻身跃起,接过那小药瓶。
事情办完,元宵不想久留,揖礼后扭头便走。
小蛮王捧着药瓶,绿色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而甲板上被他掀翻的巫医也哼哼着爬起来,“既然大王你有药了,我便走了?”
“那怎么行?”小蛮王揪住他,“这个是哥哥第一次送我礼物,我要珍藏起来!”
巫医嘴角抽了抽,“呵,那你是不是还要穿个孔,当项链挂起来?”
一听这话,小蛮王就惊喜地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巫医翻了个白眼,“那是金疮药,瓶子上打孔药就漏了。”
小蛮王扁了扁嘴。
巫医嫌他,也不再客气,直从身边取出一只药罐来。
看见那药罐,小蛮王脸色变了,转身就要逃。
结果,巫医早有防备,联合大叔和周围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将他摁住。
药罐里头的药膏绿油油、黏糊糊的,闻上去还泛着一股不知是兽血还是虫卵的腥臭,小蛮王嗷嗷惨叫,巫医却不为所动地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涂满绿糊糊。
等药涂好,小蛮王已经脱力地躺倒在甲板上,他眼带泪痕,有些气恼地瞪着巫医,嘴里嘟嘟囔囔地骂了好几句。而巫医回应他的,是又剜出一大块药膏,毫不客气地摁上他的手臂。
“……!!”小蛮王蔫了。
最后巫医离开时,小蛮王又拿着金创药攥他袖子,“这个,真的真的不能做成项链么?”
“……”巫医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打人的冲动,气势如虹,“不能!!”
小蛮王泄气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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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回到房间时,凌冽正在看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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