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但这兵权必定会便宜阉党;而若将舒明义调入西州,不仅会壮大外戚兵力,还会因此开罪了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的阉党。
关键时刻,朝堂上从来不爱说话的起居注虞疏,忽然上奏请本,说江南和西州乱事横生、太后又缠绵病榻,必定是神明有谴,所以他希望陛下能带领群臣入皇寺为国祈福,求个国泰民安。
若在平常,小皇帝定然对这种“侍鬼神”之事不感兴趣,但此刻,他却多看了那个面容平常、身形还有些佝偻的起居注两眼,拍拍手,他将自己孩童的天性发挥到极致,笑道:“是呢!是呢!朕真的许久没有出宫去玩……咳,朕是说,虞卿深知朕意。”
如此,小皇帝发话,阉党和外戚便不能多说什么。
朝会散后,黄忧勤之流与舒氏之党,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那个身上披着一身墨绿蟒袍、微微弯着腰,看上去胆小怯懦、表情木讷的起居注。
他在朝堂上存在感极低,仿佛突然出现一般,时至今日,许多官员才知朝中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等到祈福那日,盯梢的也只冲御史中丞舒楚仪回禀,说那起居注行为无异,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皇帝身后记录,等一切礼仪毕后,也只同寺中高僧的几个弟子聊了几句,说的都是佛法之类经史典故。
事出有反必有妖。
可惜舒楚仪也找不出这起居注的任何错处,便只能将事情先按下。
而黄忧勤手下阉党,同样没有从起居注的身世、封官经历上挖出什么更多有用的信息,一个寒门出生的普通举子,偶然得了机会补缺才进的史馆,根本没有靠山。
最终,统管西州的归德将军郑铎,被小皇帝治了失察之罪,降职调了筇州。
而在江南,小皇帝不偏不倚地同时封赏了包括舒明义在内的三位将军,包括由舒明义邀请出山的那位老将。明面上看,是在平衡各方势力,但舒楚仪和舒楚修两兄弟,已敏感地从这一切中嗅出了不寻常。
眼看着秋闱将近,外戚一党人心惶惶,京中隐约呈现出一派乱局。
……
这些,几日后,凌冽都从王府的密信上得知。
看密信之时,他和小蛮王已回到了鹤拓城内。他们刚到达,伊赤姆大叔就从边境上递回来消息——百越大乱,离开数年的“大王子”乔伊希带兵长驱直入,将整个王庭烧成一片火海。
老国王被逼无奈,只得退位让贤。
而峤烙和他的母亲,被乔伊希残忍地杀死,这女人当年的所作所为,也被一一公开。据说乔伊希是当着王庭一众百姓的面儿,痛陈这女人的数百条罪状,然后学了中原刑罚,将她活活刮了三千刀,才叫女人气绝。
峤烙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大哥虐杀,当场就疯了,乔伊希为绝后患,亦是毫不留情地将弟弟斩首。头颅高悬在王庭外,号令足三年才能摘下。
而桂山两部,也趁机夺回了属于自己的领地。
凌冽听着,微微皱了皱眉,乔伊希如此雷霆手段,将来,只怕当真会成为蛮国劲敌。
“哥哥?”
小蛮王的声音将他唤回,这时他才发现大象已蹲下身,停在了殿阁前广场上,而乌宇洛和五部首领等人,面带微笑地候在了不远处。
乌宇恬风看着他打趣道:“哥哥还不下来,是在等我来抱么?”
凌冽睨了他一眼,轻盈翻身、稳稳落到轮椅上。
乌宇恬风低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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