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还没开口,毒医就先嫌他道:“我说大王,您这伤虽深,但肉都差不多长好了,外面不过皮肉伤,您能别装了吗?”
乌宇恬风根本不理他,只在凌冽怀中抬头,将漂亮的绿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可是真的很疼很疼嘛——”
“……”毒医服了。
孙太医走过来,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轻轻搁到案几一角。
因内服药一日两服的关系,自从小蛮王醒来,孙太医可比毒医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场景,他摇摇头,忍不住冲凌冽轻叹道:“您也太惯着他了……”
凌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搁下笔,轻轻推了小蛮王一把,“两位大夫都说你没事了——”
“伤在我身上,”乌宇恬风埋头哼哼,“我说痛就痛嘛。”
毒医翻了个白眼,拿起手中的医刀和药罐子,冲凌冽直言道:“华邑姆,要不您和孙老先生先出去一会儿,您不在,我保证大王半声都不吭。”
凌冽挑挑眉,有些犹豫地看小蛮王一眼,心里却多少认可了毒医的说辞。
他看小蛮王一眼,有些犹豫地挪了下轮椅:“那我先出去?”
“不要!”乌宇恬风立刻大叫一声,双手紧紧箍住凌冽的腰,“哥哥你要是出去,我现在就哭给你看!”
毒医:“……”
孙太医:“……”
凌冽脸烫起来,忍不住戳了小蛮王脸蛋一下,“你……你要不要脸啊?”
乌宇恬风嘿嘿一笑,将那本《幼学琼林》放到案几上,摊开来的书页正好是“夫妻”一章,他用脑袋蹭蹭凌冽的颈侧,用只得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我不是哥哥的小娇妻吗?‘拙荆’对‘良人’,要什么脸呀。”
“……”凌冽深吸一口气,心道这小家伙还真能活学活用的。
只是,“拙荆”是谦称,哪有人自己喊自己“拙荆”的。
他白皙的颈项上泛起大片红云,最红狠下心、板起脸凶道:“你能不能乖乖听话?!”
被凶了,乌宇恬风反而嘿嘿直乐。
他偷偷端详着凌冽神情,见漂亮哥哥眼角都憋得殷红,便懂得见好就收。
乌宇恬风松开凌冽的腰,改换成牵着他的手轻轻摇晃道:“那我乖乖的,哥哥会奖我糖吃不?”
……还要糖?
你是三岁小孩么?!
凌冽虽恼,却忽然想起自己现下还当真有糖——
影十一往西州办事,正巧遇上城内庙会。他给众兄弟都带了东西,至于凌冽,北宁王衣食不缺又是他的主子,影十一想来想去,最后给凌冽带了两包西州特有的花生酥饴糖。
南境鲜果众多,苗人也甚少制糖。
西州的花生酥饴糖用剁碎的花生粒添白糖、猪油、细米面炒匀,凝结成亮晶晶的方块,用油纸包起来。吃的时候敲成小块儿,酥脆可口、甜而不腻。
凌冽不爱吃糖,却多少感谢影十一心意。他收下两包饴糖,原想着等元宵伤愈分给小管事,让他自己去分给阿幼依等蛮国的孩子。
如今……
凌冽看着身边金灿灿的小蛮子,他叹了一息,左不过影十一带回来的饴糖有两包,“……奖奖奖,只要你乖。”
乌宇恬风立刻正襟危坐,示意毒医快点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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