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帐外就传来了一股浓烈的焦臭味。
凌冽将玉佩收好放到袖中,转着轮椅从帐中走出去。
只见军帐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伊赤姆大叔正指挥着几个小勇士将一堆黄牛皮线装的厚书卷焚毁,皮革燃烧的臭味熏天,还有不少奇怪的木制配饰、绘着艳丽图画的羊皮卷被丢入火里。
凌冽皱了皱眉,以巾帕掩住口鼻,“您这是……烧什么呢?”
伊赤姆和几个勇士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大叔连忙上前,面色有些尴尬地拱手:“王爷,您怎么出来了?可是我们……熏着您了?”
凌冽摇摇头,目光却垂落到旁边的一卷羊皮纸上。
羊皮纸上正中画着一个红色卷短发的异邦人,他的脑后有如菩萨般亮着一道圆盘状神光,留着络腮大胡子,一手拿着一枚竖长横短的小木刑架,一手抱着黄色封皮的厚书,身着白色棉麻长袍,眼神温柔和善。
伊赤姆见凌冽已经看见,他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往旁边一引:“王爷,您跟我来。”
他们二人朝河滩边走了走,远离了那焦黑的恶臭。
凌冽放下掩口鼻的巾帕后,伊赤姆大叔才开口,他看着不断南流的江水,神情有些悒悒,“这些东西,是异邦番僧的信仰,他们自称来自西方的城邦,传说天上有位全知全能的神明,能够护佑众人。”
凌冽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南境风物》和东宫的太傅都教过,说这群番邦异僧心怀叵测,魅惑人心、妄图政权。
“其实抛开他们背后企图不谈,这群番僧来到南境并无什么过错,甚至对边境一些小寨子还有许多帮助,”伊赤姆大叔叹了一口气,“您在中原讲究礼法,我们南境却没有那样多的规矩,他们初来时……其实大王并不排斥。”
凌冽眨了眨眼,结果伊赤姆又轻咳一声,补充道:“我说的是……咳,上一任的大王。”
在伊赤姆的诉说中,上任蛮国大王是个性情极直爽坦诚的人,对子民亲善、待友邦客气,虽因这份和善没能统一南境各个部落,但却得到了百姓们一致的拥戴。
“可惜,他待人以善意,最终却……没能被回报相同的东西,”伊赤姆大叔叹了一口气,有些遮遮掩掩道,“发生了一些事情后……大王,咳,我是谁说恬风他,就恨上了这群番邦异僧。”
其实边境上番堂和异僧众多,大军驻扎在此境,发现不少异僧送来的东西本是寻常。
但伊赤姆大叔怕关键时刻乌宇恬风看见失控,便做主将这些东西悉数收集起来焚毁,并警告军中还不知情的年轻一批勇士们,以后都莫要提什么“隆胎蒙”和“番邦异僧”的事。
“您……”伊赤姆起了半个话头,想了想,又苦笑着摇摇头,“算了,您在大王那儿总是不一样的,或许面对着王爷您,大王他会愿意聊聊这件事儿的,您就当我没说吧。”
凌冽想着那羊皮卷上卷曲的红色短发,还有明显非我族类的红色眼瞳,心中闪过一种揣测。
小蛮王曾经提过,他同乌宇洛并非亲兄弟。
而乌宇恬风高大的身形、卷曲的金发还有碧色的眼睛,当真与蛮国众人不太相似。
难道……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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