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之下,是他们到时,送来的两封王府密信。
一封来自东北,一封来自鲁郡。
来自东北的那封信很厚很厚,写信的人笔力遒劲,即便是草草写下的内容,每个字的字形却很完整,张弛有度地铺满了信纸。
彼时,凌冽正在给团子喂米糊,一时腾不开手,便让乌宇恬风念。
可惜乌宇恬风认得中原汉字,却还没领会“书法”,模模糊糊辨认字形,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得极慢,让信的内容给他们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原来,翰墨在掌控东北大营后,便联合在鲁郡的羽书多次对京中留守的戎狄进行合围。
几番战斗后,竟意外生擒在京留守的黄忧勤。
这潜藏在中原三朝的老太监,自受不住翰墨严刑逼供,坦言了当年镇北军悲剧的真相:
原来,韩乡晨南下云州求援,未至云州,就在一条官道上被人拦住。
拦他的人身披禁卫铠甲,亮出能随便出入宫禁的鱼纹符将韩乡晨唬住,然后就将他逼上了不远处小树林中的一辆马车,在车中的,便是悄悄改装出宫、身上披着黑斗篷的黄忧勤。
那时的黄忧勤还不是宫中秉笔,却是明光殿的首领太监,能直通天意的人。
韩乡晨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将领,乍见到这样的大太监,一时也懵了。
黄忧勤笑眯眯的,不提他事,只绕着韩乡晨的身世家境问,话里话外,都是可惜了韩氏高门第的落魄。
伯父家的那件事儿,韩乡晨其实也听母亲提过。
他虽然为伯父一家感到惋惜,但为太医的,端的就是这碗饭,他没觉得有多愤懑。可眼前的太监说的这些话却很古怪,好像在刻意诱导他对皇室产生恨意一般。
见韩乡晨起疑,黄忧勤便没再往下说。
那时的韩乡晨在军中,虽不懂朝廷外戚和阉党的争斗,却也知道自己耽误不得,只能擦擦鼻尖上的汗,对着黄忧勤拱手,请他担待,他还有要事在身、要赶路前往云州。
黄忧勤不置可否,只将桌上一盏茶往韩乡晨面前推了推,说天晚欲雪,让他喝点热茶暖身再走。
韩乡晨不疑有他,一饮过后,拜谢了这位公公,便又重新上路。
只可惜,他没能走到云州,便因下在茶盏中的迷药而昏迷在官道上。
再醒来,韩乡晨身边躺着的,就是云州名妓李红雪。
年方二八的姑娘笑盈盈看着他,口中却吐字如冰,“干爹已替您安排好一切,若您还记挂您在京中年迈的母亲和尚未出阁的妹妹,妾劝您稍安勿躁、勿要冲动。”
乍闻此言的韩乡晨愤怒,翻身而起就看屋外天色。
看见已经再上三竿的红日,便知道自己贻误军机,他又急又气,瞪了李红雪一眼,就要扑杀出门。
结果刚才还娇滴滴的小娘子,手底下功夫却不差,只用一根长簪,便将韩乡晨逼得连连败退,最终长剑也被震碎,人则只穿一条裤衩被李红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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