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你就哭啊。”
“你吃糖吗?”
裴砚被他气得眼晕,恨不能把他拎起来打一顿。楚沁憋着笑,好不容易给他把药上完了,抬眸仔细端详他两眼,依稀从他眼底觅到了几许隐忍的泪花,便恳切询问:“你吃糖吗?”
“……”裴砚崩溃了,“吃什么糖!”
他一边恶狠狠地瞪裴灼一边回楚沁的话:“小孩子才吃糖,我都十七了!”
“十七,也可以吃糖呀。”楚沁笑起来,起身走向墙边的矮柜,心里跟自己说:多大岁数都可以吃糖!
上辈子她便也是喜甜的,而且年纪越大越喜欢。可是有那么多规矩束着,年纪越大她越不好意思吃,常是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偷吃两块。
现下想想,那何必呢?吃个糖跟年纪有什么关系,跟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想吃就吃、心里苦了就吃,旁人若要笑话,那就笑话好了。
她边向边拉开柜门,蹲在柜子前认真看了看,端出一盘晨起送来的芝麻糖。
裴灼跑过来也看了看,看得眼睛发亮,扒着她的肩头耍赖说:“嫂嫂,我可以吃那个杏仁酥吗?我就吃一块!我姨娘也不会生气的!”
楚沁扑哧一笑,应了声好,直接将那一整碟杏仁酥也取出来,与芝麻糖一起端到桌上。
“来,慢慢吃,当心别呛了。”她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裴灼,裴灼很礼貌地道过谢后吃起来,她又拿起一片芝麻糖递向裴砚,“尝尝这个,很香的。”
“我才不吃。”裴砚别开脸,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傲气。
楚沁望着他眨眨眼,将手收回来,自己咬了口芝麻糖。
那芝麻糖做得真的很香,上好的黑芝麻先翻炒过,炒得那股独到的香味都泛出来,再添上糖浆将黑芝麻凝在一起制成薄片。若是在冬天,这东西就会变得脆脆的,有点硬;但现在天热,它吃起来便是恰到好处的绵软,糖浆纠缠在齿间,那股芝麻香也好像更悠长了些。
楚沁这厢嚼着,浓郁的甜香味便慢慢散了开来。裴砚很快就动心了,他忍不住抬眸睇了眼那碟芝麻糖,紧跟着就是后悔。
——刚才说了不吃,现在再说要吃,多丢人啊!
楚沁嚼着糖打量他,敏锐地看出他馋了。她本想他自己拿着吃就好,却是半晌也不见他动,怔忪一瞬,忽而恍然大悟:十七八岁的男孩子,真的很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于是很善解人意地又伸手拿起一块,朝他递了递:“尝尝嘛,我又不会给你下毒。”
“烦人。”裴砚眉心轻跳,状似无奈地接过那片,很实在地一口咬下去大半片。
楚沁忍不住地无声窃笑了下,很快敛住了,自顾自地继续吃手里那片糖。
裴砚很快吃完了嘴里那口,抬手一丢,将手里余下的一小半尽数丢进口中,边嚼边不经意地扫了眼楚沁。
只这么一眼,他的目光却滞了滞。
他突然觉得她长得很好看,没有安氏那种张扬和妩媚,但是端庄大方。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好!
她听说他挨罚了,就会劝他早些回来歇着,帮他上药,还给他吃糖!
他活了这么大,除了祖父母,就没人在意过这些了。
作者有话说:
最重要的是,她对他好!她听说他挨罚了,就会劝他早些回来歇着,帮他上药,还给他吃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