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便抱着她转身就走,胡大娘子唤了声“三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得怔怔地由着他们走了。
楚沁并不想被他这样抱着,从端方阁到睦园还有一段不近的路呢,他这样抱着她引得过往下人都诧然张望,让她觉得丢人。
可现下跟在后头的除了他们自己身边的人,还有府中的黄大夫。楚沁印象中黄大夫是个老实人,不大可能去胡大娘子跟前嚼舌根,但若当着他的面挑明自己是装的总归不大好。
她于是只得忍着,乖乖被裴砚抱回去。她几度不经意地抬头看他,他终是察觉她的目光,低笑了一声,垂眸回看:“看什么呢?”
她一下子别开了视线,低如蚊蝇地说:“没有……”
二人就这样回了睦园,黄大夫上前把脉,怎么把都觉得楚沁身体挺好的。可他也属实是没往楚沁装病那方面想,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得出了一个“急火攻心”的结论,开了两副药让楚沁先喝着。
夫妻两个和和气气地谢过了他,裴砚还亲自将他送出了楚沁的正院。等他再折回卧房,楚沁扑哧一声就笑了。
裴砚见状也笑,踱过去坐到床边,悠然一叹:“真是难得看到我母亲那个脸色,啧……”
他心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楚沁回想方才那一幕也觉回味无穷——她上辈子屈于胡大娘子跟前吃了那么多苦,怎么就没想过来这么一手呢?
虽然这一手怎么看都是瞎胡闹,但是痛快是真的啊!
约莫五点的时候,清秋将煎好的药送进卧房,裴砚接过,随手就端去窗边的花盆里倒了,清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楚沁原来是装的。
她不禁神情复杂,心下只在想娘子这些日子可真是变了,低头摒了摒笑,又言:“奴婢端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膳房那边差了人来,说是章师傅听说了娘子身子不适的事,问娘子晚上要不要吃些合口的。”
“他们倒有心。”裴砚一哂,遂看向楚沁,“想吃点什么?”
“是不是得吃得清淡一点才像样……”楚沁抿了抿唇,“去问问他们方不方便做鸡汤馄饨和汤包吧。还有……”她沉吟了一下,“黄大夫既说我是‘急火攻心’,你就让他们上点清热去火的东西来,我随便吃吃。”
“诺。”清秋福了一福,又望向裴砚,“公子也这样吃?”
“嗯,陪娘子一起吃。”裴砚点了头,清秋就出了门去,到膳房为楚沁传话。
膳房那边,晚膳其实已备得差不多了。好在楚沁叫的这几样东西也不复杂,章师傅听完就着人去备馄饨馅和包子馅,清秋等到大约六点就拎着食盒回了睦园,也不算太晚。
卧房里,装病的楚沁不想一直在床上躺着,清秋进来时她已和裴砚一起坐到了膳桌旁。清秋将食盒放到桌上,清泉也上前帮忙,将食盒里的东西一道道端出来。
最先端出来的是两道汤包,都用小小的笼屉装着,一道是猪肉的,一道是蟹黄的。这汤包是典型的江浙口味,汤汁偏甜,吸起来很鲜,吃得时候还可以搭一点点醋。
笼屉盖子一揭开,裴砚就看出了这汤包.皮薄。但他也没多想,执箸就想夹一个喂给楚沁。结果刚一用力,包子皮就破了,鲜甜的汤汁瞬间淌出来,楚沁看得直一阵心疼,轻轻地横了他一眼:“要用瓷匙接着些才好!”
言毕她也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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