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后,喝胡辣汤喝出了一身稀罕的二人一脸痛快地继续赶路了。
胡辣汤喝起来真舒服啊。足量的胡椒与辣椒调和的味道本就很够劲儿,汤里又勾勒芡,浓稠的质感让味道在口中停留得更久了些。炖得透烂的牛肉、滑溜溜的黑木耳、香气独特的蒜苗掺杂其中,再就两口水煎包,裴砚觉得这豪爽的味道比府里精雕细琢的早膳吃起来自在多了。
于是楚沁上车就听他情不自禁地说:“改日有空再来吃。”
“好。”她衔着笑,欣然应允。马车辘辘地驶起来,驰向东市,裴砚坐在那儿消了会儿食便又说:“回去时若时辰合适,我们就去吃那家冷面。”
“行!”楚沁笑逐颜开,静了一静,愉悦里又掺上了一点点复杂。
上一世她是与他错过了多少,才会连他是这样的性子都不知道?
他们原来可以这样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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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东市的时候,时辰也还很早,但这回不同于七夕节前夕的那次闲逛,眼下裴砚是有正事要办的,在集市下了马车就直奔裁缝铺。
东宫侍中虽是个散职但也需要官服,他得去制一身。
这事儿说来也很有意思,民间说起官服,都以为是朝廷或官衙统一备下的,但其实本朝的官服大多是自备。又因官服有严格的规制,寻常的裁缝只怕做不明白,慢慢就有了专门缝制官服的裁缝铺子,各品级的衣料、绣样都一应俱全,去上一趟连官帽和笏板都能一并备齐。
但饶是这样,都仍有些官员备不下这些东西,因为这样一身行头总是要花上不少钱。有些寒门出身的官吏刚入仕时手头实在不宽裕,就只能租或者借,可想在亲戚朋友中借到官职恰好相同的也难,便也只能来这样的裁缝铺瞧瞧。
是以裴砚和楚沁走进那间裁缝铺的时候,就正好碰上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在好声好气地央求店家行个方便。店家倒也不横,毕竟来这间铺子的指不准日后会不会飞黄腾达,就耐着性子与他解释:“大人,真不是我有衣服却不租你,实在是你要的官服现下没有现成的。”
那男子急得直冒冷汗,连连作揖:“掌柜的,我科举十几年才高中,实在不能因为这个栽了跟头,求您帮忙想想法子。”
裴砚和楚沁听了这么两句,都没什么心思多管闲事。裴砚便寻了个闲着的伙计说明来意,伙计听闻他要制衣,忙将他往后院请,二人刚要往后院走,就碰上个熟脸从后院折回来。
“哟,裴三郎也在?”霍栖犹是那一脸不羁的笑,转而注意到楚沁,规矩了几分,抬手施了一揖。
裴砚随口问了句:“来制官服?”
“是啊。”霍栖点了点头,继而注意到柜台前的交谈,侧耳倾听几句猜到了端倪,就大步流星地上前了几步,朗声笑道,“都是要为朝廷效力的人,岂能被这点事拦住?这位大人的钱我付了便是,麻烦掌柜为他制身新的。”
那已记得焦头烂额的男子好生一愣,连忙作揖道谢。霍栖摆摆手并不在意,掌柜赶忙捧了他两句。
这倒令楚沁不由侧首多瞧了他一眼,暗道这人先前说话虽不规矩,却也是个豁达的人。
还莫名觉得他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去外地,要飞机&大巴折腾一天,不一定能更,也不一定能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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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饴糖
楚沁低头看了看,一颗颗淡黄色的饴糖胖乎乎的,外面均匀地裹着一层薄薄的淀粉。
楚沁和裴砚到了后院, 随伙计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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