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地往他怀里靠去,下意识里想寻求一份保护。
裴砚察觉她的情绪,双臂拥紧,她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一口一口缓着气,心情总算平复了些。
郭纪氏差来的那仆妇在此时进了门,清秋清泉守在卧房外,原该通禀一声,但认出她是郭老夫人身边的人就直接退开了。
那仆妇于是直接进了门,迈进门槛绕过屏风一抬头,猛地愣住。
“……姑爷?”她迟疑了半晌才唤了声,裴砚看过去,楚沁也一下子睁开眼睛,立即从裴砚怀里跳了出去。
她顿时面红耳赤,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裴砚不着痕迹地挡了挡她,问那仆妇:“何事?”
那仆妇本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眼见他们这般亲近,心下就觉郭纪氏交待她的话不必说了。可为奴为婢的人总要将差事办好,自作主张乃是大忌,那仆妇于是斟酌了片刻,还是将话说了,只是说得更委婉了些:“郭老夫人差奴婢来禀话,说大小姐难得回家一趟,一时急着去见父亲,不免失了规矩,请姑爷别见怪。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如就让大小姐在府里多住几日,一则多陪一陪父母亲,一解相思之情;二则……老夫人也可再与大小姐多说一说礼数,免得再闹出笑话。”
这话听得裴砚蹙眉,他隐约分别出这话间别有它意,其中最明显的便是……郭老夫人似是想让他先回去,让楚沁单独留下。可他先前分明让人来回过话,说他要陪楚沁一起在娘家小住几天。
被他挡在身后的楚沁听得字字心惊,她慌了阵脚,生怕他点头答应。
裴砚便觉衣袖被人一拽,刚回过头,就见她冲那仆妇道:“三郎平日都要去东宫,府里的事情尽靠我一人,很忙的。请嬷嬷去告诉外祖母,就说我独自留下只怕不方便,方才的事……”她紧张得喉咙发紧,低头轻声道,“方才的事我知道错了,晚些时候便去向外祖母告罪。”
那仆妇看她这副样子也心疼,但看看裴砚,也不好直说,只得低眉敛目道:“大小姐不必去向老夫人告罪,老夫人只是担心您。您若想让她放心……”仆妇不着痕迹地将楚沁的视线往裴砚身上一引,“告罪总要告到点子上。”
“我……”楚沁想要辩解,裴砚忽而开口:“沁沁身子不适,先让她歇一歇。”
他的语气突如其来的生硬,那仆妇一僵,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只得福身告退。裴砚冷眼看着她退出去,目光转回楚沁面上,声音放缓,但带起了疑惑:“你们打什么哑谜?有事瞒着我?”
“没有。”楚沁低着头摇了摇,倏尔眉心一皱,又道,“也算……也算有,但我不知怎么跟你说。”
“来。”他探手环住她的腰,拥着她走向床榻,拉着她一并坐到床边。二人四目相对,她有些躲闪,但他气定神闲地直视着她的眼睛,“有话直说,凡事总能商量,我不跟你生气。”
楚沁紧紧咬住嘴唇,为难地措辞着。他见她不语,自己猜了起来:“可是家里有什么难处,想让我帮忙?你只管说就好了,我尽力而为。”
“没有……”楚沁摇头。
他忽而意识到她也才刚回来,又道:“你若也还不清楚有什么事,我就直接去问问你外祖母?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这样兜圈子,是拿我当外人。”
他说罢就要起身往外走,楚沁忙道:“不是!”同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她噎了噎,一声沉叹:“唉!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就是……就是你刚才听到的那些,我外祖母是真觉得我规矩不好了,怕你生气,想替你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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