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怒骂:“不忠不孝的东西!生下你有何用!当年你生母难产,死的怎么不是你!”
楚沁切齿,强忍着不与定国公争执,只在裴砚站起身时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是个极微妙的姿势,既像是想劝他,又像在给他撑腰。裴砚睨她一眼,盛怒之下犹有笑意一晃而过。
接着他拇指擦过嘴角,睇了眼指心上沾染的血迹,眼中的嘲弄不减分毫:“原来父亲是这样想的?那这一点上,我们倒是父子同心。”
这些年来,他也时常会想,生母难产的时候,死的怎么不是他?
语毕他不再看任何人,一壁从楚沁怀中抽出手,反将她揽住,一壁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正厅:“王宇,送客。我不忠不孝,还是与定国公府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作者有话说:
昨天我说:未来会有三天日更九千。
晚上一看评论区,好多人理解成了:未来连续三天日更九千!好耶!
我:(慌张.jpg)你们等等……
……仔细想了想,倒是也行,但是这样的话就容我攒几天稿子吧。日九还挺难的,不是说写就能写出来,等攒够了我给大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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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芋儿鸡
出锅时已然透烂的芋头浸足了滋味,一抿即化,细腻的口感比鸡肉都好吃。
“三郎!”胡大娘子喊了他一声, 他没有理会。楚沁几度的欲言又止,终是没劝他半个字,就着随他一起出了门。
正厅在前宅之中, 与她正院所在的后宅有一段距离, 回去时要经过他在前宅的书房。
行至书房院门口,裴砚顿住脚, 目光落在楚沁侧颊上,变得有些小心:“沁沁, 你先回去歇着。我……想自己静一静。”
他的口吻含着愧疚、待着心虚, 好像觉得亏欠了她。
她攥住他的手:“好, 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现下还不到午膳的时辰,她说“一起用晚膳”, 便是有心让他自己缓一缓。
裴砚笑笑, 但脚下没动,意思是让她先走。等她走向后宅,他才转身进了院, 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门。
楚沁独自回到正院的卧房里, 闷头坐着, 越想越替裴砚委屈。
——怎么会有这样当爹的?平日经年累月地在外逍遥,回来却要儿子感恩戴德,稍有不顺心就动手打人。
她再深想定国公方才时所说的话,愈想愈觉得, 定国公不配为人父,起码不配做裴砚的父亲。
他说“你成婚时为父在外病着, 不是有意不回来看你”。
这话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定国公府是什么样的门楣?若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有心, 便是那时病着, 也大可着人回来送贺礼, 实在不行,至少也可以着人来贺一句,而不是拖到现在才将贺礼补上。
当时那样不闻不问,根本就是把裴砚大婚的事忘了。
他还说“从小你就不恭不敬,我是念你生母早逝才不曾管你”。
这话听来是怒斥裴砚,细品之下却大有自欺欺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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