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郁没有回答,只是坐在魔花雕像下闭目沉思。
他将自己完全代入回那个年代,将所有已知条件摆列出来,最终认定自己会走这么一条道路。
首先,他会将自己最初告诉地底有苁蓉的那个人灭口,再处理掉王神婆,而作为王神婆的徒弟,他很自然的接任了县城里的神官。
剩下的,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吃过苁蓉的县民们发生异变就好了。
卓郁越是将自己设身处地的思考,他被封锁的记忆残片就愈发清晰,当卓郁的思路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时,脑中的桎梏忽然消失了,他想起来自己当年是怎么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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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秋。
归化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苁蓉热,所有尝过此等人间绝味的饥民们,好像满脑子只剩下苁蓉,他们一天只剩下两件事,一个是挖掘,一个是往嘴里送。
有时候,他们已经狂热到连新鲜带土的都直接往嘴里塞,完全是一副失了智的癫狂模样。
他们的不正常,不止卓郁发现了,那些从来没吃过苁蓉,家里尚能维持的家庭,比如莫县长,就没有对那东西下口过,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富户,谁会去地里刨食。
尤其是看着那些人疯癫的样子,他们都觉得苁蓉怕是有毒,或者有什么问题,更加不敢送入口中。
这些较为清醒的人,就是卓郁想要收拢的目标了。
“卓郁,卓郁大人,求求您了,当初也是您告诉的我苁蓉在牧场地底,现在您也一定知道哪里还有吧?”面色蜡黄的汉子跪在地上,不断拉着卓郁的裤脚祈求,整个人涕泪横流。
他的精神很不正常,凹陷的眼眶中镶嵌两颗干瘪、充满红血丝的眼球,正贪婪的咕噜噜转动着,瘦削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让他看起来像是几天水米未进。
也的确,吃过苁蓉的人,再也吃不下世间任何的饭菜了,和苁蓉一比,简直连泔水、连树皮都不如!
卓郁看着在自己脚边匍匐的人,淡淡道:“你们挖干净了?”
“是啊,连地皮都铲了一遍,再也没有了,等它再生长出来,还要十来年!”汉子难耐道:“只有悬崖下面没碰过,但是那里没人下得去,卓郁,你就告诉我还在哪里有吧!”
卓郁没有回答,只是托着下巴坐在窗边,看向窗外灰败的景色。
这些县民,像极了首都那些抽大烟吸鸦片的人,他们的精神已经被苁蓉彻底影响,恐怕脑子里都产生了病变,而这一切,也一定是地母神所期望的。
他在影响这些县民,他为什么想要被县民吃掉四散的根茎呢?
“为什么不说!”汉子见得不到卓郁的回答,“我明白了,你想私吞,是不是!”
他越想越觉得对,瞬间暴起,扑到了卓郁的身上。
卓郁没想到这疯子居然会对自己出手,一时不察,被死死捏住了脖子。
他呼吸一滞,面色潮红,苍白的脸颊泛上了艳色,眼尾也挂上了几颗生理性的泪珠,然而就是这么一副脆弱且任人采撷的样子,让汉子的杀意变成了另一种意味的冲动。
他吃苁蓉吃坏了脑子,有时候,不知道是苁蓉在思考,还是他自己在思考。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蠢蠢欲动,喉咙发痒,肚皮里好像有成团的麻线在攒动,一张嘴,几根可怖的白色根须就冒了出来,兴奋的缠绕在了卓郁纤细的腰间。
“不要闹!”卓郁泪眼朦胧的瞪着汉子,但是明显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就算他身体里有你的一部分,我也没法接受别人的身体。”
苁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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