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是他选择不了的,但第三个,莫妮卡那女人,D夜对她其实没什么兴趣,太丰满妖娆的身子反而勾不起他什么欲望,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送上了床,他也只是顺便而已,说到底,他还是偏好纤细柔美的东方美人。
所以,当逃难用的游艇在G海域爆炸时,D夜撇嘴撇得相当不爽。莱斯沃那变态还真是“爱”那死女人“爱”到骨子里,一枪崩了莫妮卡不解气,一路叫人极道追杀,从纽约到伦敦,从米兰转罗马再到香港,三天两头被丢炸弹,枪子儿几乎是照三餐招呼上来的,追得他简直无处藏身了。在S市炸了两幢大楼,毁了半个海边度假村后,D夜无可奈何地驾了游艇逃命,直到狼狈不已地挂点……
所以,他真的讨厌女人。
但讨厌女人,不代表就喜欢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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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充溢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刺激得鼻粘膜有些微微酸疼的感觉。
D夜难受得醒了过来,但因为长期做杀手养成的习惯,他本能地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连睫毛都没有颤动的痕迹。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手腕上的不对劲——双手被铐住了。
这倒是新鲜,人没死成,难不成给员警逮住了?他心下冷笑了下——他知道莱斯沃不屑于用这种牢子里的东西铐人,莱斯沃要杀的人,那是直接打爆头,要抓的人,就直接废掉四肢,好歹跟了那变态四年,D夜对那人的手段还是清楚的,这就是为什么他甘愿上演一出绝地大逃亡,累得跟条死狗样,也没想过回去认个错,虽然前任BOSS对他关照非常,但他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死亡面前莱斯沃会给他什么例外。
室内十分安静,所以医用刀剪悉嗦发出的金属摩擦声显得格外响,显然,屋里还有个人,并且脚步轻缓地靠了过来。
就职业素养而言,D夜这名特A级杀手确实有过人之处,即使不用眼睛,浑身的感官也都似有生命一般,即使是1000米以外的狙击枪盯上了他,他也能有所感觉——当然,除了本能,更是经验。
他习惯对周遭一切事物的极度防备,甚至与女人做爱的时候,他手边也一定要有枪。
所以,当那人靠近,目光逡巡到他脸上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这种毫无防备、受制于人的姿态叫他全身的毛孔都有种窒息的感觉,仿佛从每一寸骨头里都透出纠结的不爽。
他没有安全感。
那人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然后又抬起,移开——却在下一秒,极为突然的掀被动作叫伪装状态中的人差点打个激灵,强忍了下去才算没作反应。
冷飕飕的空调凉意下,他身上根本未着寸缕,突如其来的坦荡感觉简直跟只扒光了壳的肉虾差不多——好吧,这比喻很破很烂,但就是那么回事儿。
真他妈狗屎。D夜忍不住心下咒骂。就算全身都炸烂了,好歹也有裹层布当木乃伊的福利吧?
冰凉的酒精一点一点擦上身体,擦拭的位置也越来越往不该去的地方挪着,D夜忍无可忍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他厌恶这种浑身要害尽展人前,还被近身触碰的感觉——真他妈地想杀人。
钢制手铐响动了下,不大的声音却明显提醒了另外那人他的苏醒。
那人似是有些讶然,抬头:“醒了吗?”
D夜眼神不善地冷冷看过去,但身体一动未动,仿若一只伪装完美伺机而动的兽,危险却又不露痕迹。
一身医护白袍的男子一愣,然后笑了笑,眉眼细致阴柔,唇边那点微小的笑意似有若无地含了一种说不清的暧昧和柔软意味:“你已经在这躺了五天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说着,褪下医用橡胶手套,折身从药箱内翻出了体温计,甩了甩,探过手让病人含住。
D夜没有拒绝,虽然他很不喜欢那男人别有意味的笑和眼光,但阴狠的黑暗气息在眸中一闪即逝后,脸上也没飘出半分情绪,转开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朝室内掠了两眼。
入目的是一片明亮洁净,甚至还有一小盆吊兰挂在窗边,医疗设备不多但也算齐全,只有两张简易床,不太像医院的病房,倒是更像一间简易的医疗室。
看了看铐住双手的钢制手铐和扎在手背上的点滴针头,D夜眼神微微迷茫了下,一时有些想不明白。游艇爆炸的时候,后面明明还追着几艘快艇和直升机,难道他命真这么大,既没给炸飞,也没给人捞上来直接崩了?
他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
林希细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床上的病人,即使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仍是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神奇:这真是一个漂亮到叫人惊艳的小东西,浑身上下都透着奢华高贵的艺术感,简直将“美丽”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当之无愧的天生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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