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一蓝一紫的异色双瞳闪着成人才能有的妖异之色。
他歪过头,唇线抿起漂亮的弧度:“My King,活着的感觉好吗?”
“嗯。”小孩赤脚踩在细沙上,白皙细腻的肤色宛如牛乳,埋头细致地摆弄着自己未完成的作品,眼睛里却有漠视一切的冷淡,“不无聊。”
“因为我们还不够强大,小小的一角足够容纳我们所有。”怀里的波斯猫轻轻打着盹,却被那粉嫩嫩的手指恶劣地一弹,眯起的猫眼一下睁开来,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又懒洋洋的窝进怀里。
“世界不会比这个城堡更大。”
“有生之年,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崩塌重建的一幕吗?相信那会壮观之极……”
“嗯。”依旧冷冷淡淡的一声应和,这似乎是他一惯作答的方式。
海风里带来咸涩的味道,沙滩上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小城堡倏然崩开,嗖地一声,子弹飞射过来的声音尖锐刺耳。海面上,破浪而来的汽艇马达声突突地由远而近,飞驰的速度丝毫不逊于扫过来的子弹。
米兰眯起眼睛望了一眼,慢慢拍了拍手站起来,细软的白沙从身上簌簌掉下来:“……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几乎是同时,驻扎在海岸持枪警戒的佣兵立刻发现了状况,看到有人直闯警戒线内,条件反射地端起枪口,朝着目标一顿疯扫。
肖斯诺一帮人听到动静,也匆匆奔上海滩,卫斯和巴曼德一左一右,动作利落地将那两个还在眺望海面的重要人物抱回来。
“妈的!这么近都搞不掉!都他娘的废物!”巴曼德抬脚踹开一人,心急火燎地夺过对方手里的火箭炮,端起来就要一梭轰上去。
“慢着!”卫斯忽然冷喝了声,眯起眼睛盯住海面上飞驰而来的汽艇,“你看来的是谁?”
巴曼德愣了下,眼睛一眯,鹰隼似的目光扫过去,海面上浪大了很多,三艘明显经过特殊改造过的汽艇开得飞快,简直是乘风破浪,白色浪花几乎掀到头顶上。
一人显眼非常地被绑在最前面的那艘汽艇上,头上的黑套被扯掉了,一头深棕色的头发将脸遮了大半,但那嘴唇和下巴上的一圈胡子还是极个性的。巴曼德举着火箭筒,脸上慢慢闪现出一种既凶狠又兴奋的神色来,嘿嘿冷笑道:“他娘的!泽勒曼老头被送上门了!”
“让他们上岛!”卫斯手一挥,作出放行的手势。
汽艇瞬间近岸,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绑得像条死狗,被直接从甲板上扔下来,然后十数人挎枪跳上岸,动作整齐划一,连一丝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Bloody的人马迅速围过来,相距不过十步,持枪相对,气氛像绷紧的弦,一触即发,连海风都吹不散其中弥漫起的火药味。
正主慢慢从船舱内跨出来,修长的腿踏上甲板,一身笔挺军装,丝绸似的黑发在肩颈处轻轻扫动,线条悦人的半侧脸映着落日余晖,像抹了金粉一般,肩上代表上将军衔的银色星星简直能称得上璀璨。
逆光的脸被光影打得极模糊,但从那微微挑起的唇角边,仍能看出一丝长年居于上位者的倨傲和矜贵。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包括肖斯诺。
那人从汽艇上走下来,一脚踩在被钳口器勒住嘴巴的中年男人身上,军靴踏了踏,那身姿依旧笔挺得像杆拔不动的银枪。
看到那张脸,在场没有人还会问他是谁——除了肖楚,再没有人能和肖斯诺长的那么像!
但要说像,也仅有七分像,五官轮廓间有相似的影子,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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