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绵眨了眨眼,有些不明。
都议完了,按道理大皇子不也出勤政殿了吗,那她为什么还要去正殿,不该直接去殿外堵他吗?
待姜岁绵走到正殿,看到那个正伏在一方小案上、握着笔写着什么的大皇子时,才突然明白了。
“殿下原是有课业没完成吗?”
小姑娘声音算不上太低,站她不远处的曹陌自是听全了她这番话。曹公公低下头,轻声回道:“今上吩咐,让大殿下将《五经》抄写十遍。”
把他的话听完,姜岁绵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原来不仅是被今上留了堂,居然还有罚抄,大皇子他值得。
就这般怀揣着意料之外的小惊喜,姜岁绵走至殿前,给上座的人拜了礼。
“今上万安。”
正垂首批着奏折的人缓缓落下最后一笔,视线微抬,往下方看去。
殿阶下,诸位大臣的身影早已无法寻得。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余下了少女一人,雍渊帝的目光很轻易地就聚焦在了她的身上,那番独属于帝王的威慑自然也尽数落下。
可与旁人的唯唯诺诺不同,阶下的人儿正抬着眸,直视着上方给她带来压迫感的帝王。
她那双掺了喜意的瞳眸微微弯着,犹如偷藏着夜间的星子,光影璀璨。
里头有欢喜,有不知在思索什么的苦恼与疑惑,却独独没有对他的惧怕。
再次确认了这点的雍渊帝眼神暗了暗。
虽然娇气,胆子倒是比寻常猫儿大。
雍渊帝将手里的笔搁至砚中,问出曾在御花园中问过一次的话语。
“在想什么?”
姜岁绵:在想今上明明长得这么好看,怎么生出来的大皇子又蠢又眼瘸,心思还那么坏的?
果然还是贤妃的问题吧。
不过这些话显然是不能说给眼前人听的。
雍渊帝看着底下的小姑娘表情愈发灵动,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出言骗过他,他平静的心海中掀起了一丝涟漪。
倒不是在意对方的隐瞒。只是自他登上帝位以来,见惯了旁人暗里或为名利、或为财权汲汲营营,一到他面前却又缩成鹌鹑的模样。
但眼前这人,好像与他们又不大一样。
姜岁绵想了好一会儿,才软软地道:“还没有多谢今上在御花园里挡住了我呢。”
却是避开了雍渊帝的问题,没有答他。
头一次被忽略了的帝王挑了下眉,没有指出对方的小计谋,只淡淡出言道。
“不是觉得朕力度太大,弄疼了吗?”
雍渊帝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勤政殿再次陷入了寂静中,就连曹陌都不知道他此言为何,但听着他这句听不出喜怒的反问,宫人们都深低着眉,没有人敢搭话。
虽然他们不了解事情的因由,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别说弄疼了,就算是弄死了,谁又能将抱怨的话宣之于口呢?
这不是胆大,这是找死。
不管眼下这位姜家姑娘究竟有没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可雍渊帝既然说了,那她便是有了。
看来要悬。
“父,父皇...”萧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挪到了姜岁绵身前挡着。少年的身形本就挺拔,再加之女儿家娇小,到真让他遮掩住了。
感受着上方毫不留情的帝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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