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绵汲取着唇舌间的甜意,被搅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了。
这般程度...还不够吗?
未免有些过于难为朝上的那些大臣了。
她瞥了眼那厢数不清的奏章,抿了下唇。
“圣上,”姜岁绵收回目光,小小地扬起脸,清澈的眸中只余他一人,“我没有圣上说得那般好,可...”
雍渊帝静静看着她,并未急着驳她什么,而是耐心地等她将话说全了。
“谢谢圣上。”她道。
少女脚尖动了动,不过这次...却不再是逃开。
帝王怀中,闯入了一抹并不属于他的柔软。
一拥即离。
向来运筹帷幄的君王罕见地陷入了怔愣之中。
他善策人心,可唯独对她,有了那么一分的不确定。“岁岁...”
“我还有其他的东西送给圣上,但还没养好,圣上再等一等。”
小兔子红着脸退开了来,头上的绒花枝因主人的动作颤了又颤,像是那含苞的花。
挣扎之后总是要开的。
浅淡的花香在偌大的养心殿中荡开,轻浅醉人。而另一方皇城中,却是截然不同。
“刺啦——”
钟粹宫里,淑妃攥着手里怒极之下扯下的月季,表情凶恶到仿佛要吃人一般。
“府上安排的人呢,朝中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御史台的人都死光了吗,一个连宫嫔都不是的人凭何做皇后!”
就连太后也...
拍在桌上的护甲生生断了一截,淑妃的掌心已然是红到了极致。
宫娥畏缩地低头跪在下首处,青花瓷片飞溅在她身上,却连半点声响也不敢发出。
早前被修剪好的月季花躺在一片碎瓷里,花瓣零落,放眼望去竟是一片狼藉。
这是钟粹宫里碎掉的第五件物什。
直到殿外响起四皇子的通传声,满身伤的宫女才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不过眨眼的功夫,残局便被人清理了个干净。淑妃扶了下自己头上的累丝镶宝嵌玉花簪,勉力想勾出个笑容。
但无论淑妃如何尝试,她都是笑不出来的。
淑妃看着镜中那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将这面光可鉴人的镜子也一同砸了的冲动。
这时外头的人跨过殿槛走进,来到人跟前,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
“给母妃请安。”
他年纪小,身量也小,此刻故作老成之姿,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可爱。
淑妃此时虽气急,但对着自己的皇儿,她脸上几近掩不住的怒气还是消去了点。
不再是一眼便能瞧出的怒火了。
可不知是因为年幼所以更能察觉到母亲的情绪变化,还是因为旁的什么缘故,萧礼依旧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出了什么。
这个比他兄长小了一大截的小皇子拿着宫人递来的茶点。在觑了眼自己母妃的面色后,他主动开口道:
“母妃,今日在上书房,先生夸了儿臣。”
他母妃平日里最关心的便是他的课业,往日四皇子都是想尽法子避开的,可今日不同。
果然,在听他此言后,淑妃原本十分难言的脸色变成了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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