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左惊了一下,双眉一撇为难道:“少主,老奴现下就是移个几十里都费劲,更别说那么远的距离了。”
“那如果你身上的封印破了之后呢?”她问。
荀左听闻愣住,顿了一下才回:“若是封印破解,这倒不算难事,只不过老奴这封印已有几十年之久,且还是较为特殊的那一种,除非给老奴下封印的人亲手破咒,否则是破不开的,这些年老奴试过很多办法都没用。”
宴星稚问:“有没有把握不留下痕迹,让别人追踪不到?”
荀左想起当年的威风,笃定地点头,“老奴别的不行,唯有一手瞬移千里极为厉害,曾靠着这招多次死里逃生,未曾失手,只是要移地那么远的距离,需得画阵法才行。”
“好,”宴星稚那张稚嫩温善的脸覆上一层严肃,颇有些违和,“我有一个计划,你且仔细听好,交给你的事很简单,但动作一定要快,一刻都耽搁不得,否则你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见她这般肃容,荀左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便也连忙点头:“少主的吩咐,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也会完成。”
宴星稚与他说了计划,交代完要走,却被荀左拦住,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他,“这个好像是黎策仙君留下的东西。”
听到是他留下的,宴星稚脚步一顿,接过来一看,上头只有一行字:
原来风眠神君不喜离人欢,若有机会再见,小仙必定提美酒赔罪。
宴星稚:“??”
这人闲的是不是?
她一头雾水地将纸揉成团扔掉,与荀左分别。
出了庙后抬头一看,宴星稚发现那些人似乎在尝试触碰问情,还没靠近就被问情散发的力量弹飞,她勾唇嘲笑了一下,奔跑着朝那座钟楼而去。
身着墨色长衣的少年站在钟楼之下,微风过境卷起他束起的墨发轻摆,地上的杂草在动,断壁上的残旗在动,所有人都在低声交谈议论,唯独他不动,仿若一副仙笔描绘的画卷。
引得旁处的男妖女妖皆心神旖旎,忍不住上前来搭讪,却见这俊俏少年郎眉眼满是不耐烦,一开口也极为不客气,沉声道:“滚开。”
想与他共度良宵双修一番的妖怪败兴而去。
牧风眠等得耐心几乎耗尽,才见宴星稚从人群中跑出来,他敛了敛神色,见她跑到面前弯下腰喘息着,便问道:“你是摔晕过去了?”
宴星稚缓了口气,转眼看见原本挂在门上的锁链已经碎裂在地,便推开门往里走,对他道:“你少说风凉话,在外面守着,别放任何人进来。”
牧风眠眉梢轻佻,看着她的背影没入昏暗之中后,便也抬步进去,顺道将门带上。
里头的温度骤降,比外面凉了不止一星半点,寒气包裹而来让人无端感觉阴森。
宴星稚沿着面前的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处就看到环着内壁的石阶一直蔓延往下,墙壁上那些裂缝之中透进来的光影细细碎碎做为照明,她顺着石阶往下跑,鞋子落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回荡。
牧风眠的步伐不算快,却始终与小跑的宴星稚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往下去。
下了最后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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