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星稚拧起双眉,极其烦躁:“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牧氏嫡长孙,怎么混到如今连一辆像模像样的兽车都没有?”
牧风眠无辜被迁怒,摊着双手道:“我本来也没有兽车啊。”
他因为以前厌恶兽族,出行从不坐兽车。
宴星稚就道:“寻屿呢?它跑得快,让它背着我们。”
牧风眠说:“不成,它不喜欢别人坐它身上。”
“我见它上回驮着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牧风眠眸光轻转,欲言又止。
见牧风眠没有接话,不赞同她的提议,宴星稚就纳闷问:“‘兽族难以驯化,只能奴役不能同类’这话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怎么倒是一副很爱护兽族的样子,我看你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为难我吧?”
牧风眠也硬气,坦坦荡荡,“以前是我错了,已经悔改,莫要再提那些事。”
宴星稚见他倒是没有半点知错的样子,“那你现在让我坐着个破牛车也是错的,赶紧悔改。”
“这不算错,情势所迫,我都能坐,你坐不得?”牧风眠反问。
“我就是坐不得这东西。”宴星稚心头有气,说的话自然也不怎么好听,“牧风眠,兽类没有那么娇弱不堪,用不着你假惺惺的呵护。”
牧风眠顺口说道:“你不想坐这兽车,为何昨日师怜雪提出同行你又不同意?”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给宴星稚点炸了,当即就气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埋怨我拒绝跟你老相好同行?我说你怎么存心找我事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你想坐她的车你去啊,怨我干什么?”
牧风眠立马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我没有怨你的意思。”
宴星稚一双杏眼瞪着他,盈盈流转,顾盼生辉,又凶巴巴的,“倒也不必在我面前口是心非,反正都是去雪涯宗,你跟谁去,早一日晚一日的,又有什么分别?”
约莫是越想越气,她又道:“左右这辆破车也入不了风眠神君的眼,我砸了就是!”
话音落下,牧风眠就眼睁睁看着她几个大步上前,双脚一并,跳得老高,猛地往板车上一踩,只听木头碎裂的脆响,板车就被宴星稚踩碎一大片。
牧风眠:“……”
到底是谁一开始说不坐的?
宴星稚两三下就把板车给砸了,老黄牛被这动静吓得不轻,撒开蹄子就要跑,宴星稚刚一脚踹进去还没来得及收回,被这猝不及防一带,脚底打了个滑仰面摔了一跤,栽倒在地上。
牧风眠见状下意识往前,想把她拉起来,却见她自己就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道:“行,跑吧,都别坐了。”
说完眼色不大好地睨牧风眠一眼,“正好也给了有些人理由,安安心心地去找老相好。”
牧风眠抿着唇线不说话。
他现在只想摆个时光回溯阵法回到几句话之前,把那个说话不过脑子的自己揪起来打一顿。
——
师镜随便采买了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要碰上叶檀和席淮二人,三人顺路而归。到了客栈就看到两个人脸色都不大好地站在客栈门的两边,原本停着牛车的地方只剩下几块破烂木板。
“车呢?”他惊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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