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帮我提高演技,我从里面学到了很多。”
“不要学。”贺徵侧头看他,重重咬字,“你和平常一样就行。”
“可是……”
“和平常一样。”
商言尘不说话了。
贺徵也没有说话,车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呜呜地吹起额发。
商言尘头微微低垂,不听话的发丝在额前扫来扫去,在眼睛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他有过把头发顺到耳后的想法,又不想动。
过了一会,贺徵重新开口:“尘尘,我不是说你演得不好。我是说,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用表现得这么刻意。”
他的语气软化了很多,低低柔柔的,像是犯了错的大型宠物犬,在用额头磨蹭主人的腿。
“还有,你对我来说,不是没有价值。你站在这里就是价值。不要说那样的话。”
商言尘笼罩在阴影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
他抬起头,将凌乱的发丝细细顺到耳后,小幅度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车继续行驶。
虽然贺徵说和平常一样,但商言尘还是想做一些准备。
他要和贺徵扮演情侣。
上个月,两家决定进行联姻。
两家家世相当,贺徵和他是多年好友,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好,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他们其实是假结婚。
婚约由贺徵提出。他的理由是,父亲贺振廷突发脑梗进了医院,管理曲生集团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他身上。董事会一群人精虎视眈眈,势必不会让他好过。他需要一些外界的支持。
很合理。可商言尘知道,贺徵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他暗中做过很多准备,根本不怕和董事会交锋。
贺徵真正的目的,是帮他。
商言尘外公家最先做的是服装生意,早几十年凭借亲切的价格和过得去的质量,占据了广大平民市场,也算是国民品牌。
时过境迁,由于掌权人的固执,企业没能及时调整策略,与消费需求渐行渐远甚至背道而驰,近几年,企业发展显现出明显的颓势。
这事本来和商言尘没什么关系,他母亲二十几年前就独立出去,自行创立品牌,过得风生水起。也就逢年过节,他们一家才会回大家族看看,提醒自己还是鹿家的一员。
可是大家族里的「继承人们」可在乎他呢。上个月,他有个表哥玩投资赔了钱,本就走下坡路的鹿家雪上加霜。
为了挽救局面,表哥想方设法要和某个大人物套关系。但大人物什么新奇玩意儿没见过,他思来想去,觉得,不如送个人吧。
一个年轻、漂亮,且像娃娃一样,可以随意摆弄,做出一切你想要的姿态的人。
还没有感情,所以不会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憎恨你,真是绝佳的礼物。
商言尘食指抵着额角,将那段回忆压下去。
简单说来,就是他被声称「马上要出国以后见不了几次」的表哥约去吃送别饭,结果到了现场,一个故作深沉的老男人贪婪地盯着他,他表哥还谄媚地在那里推销他有多么多么适合在床上玩花样。
商言尘想,如果他还拥有正常人类的情感,应该会忍不住当场吐出来吧。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他去卫生间洗了很久的脸。
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大人物的手下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表哥还把他的手机抢走了。
幸亏他去之前跟贺徵说了一声,贺徵不放心他,就跟在他后面,成功把他带走并把表哥揍了一顿。
想到这,他的嘴角又不自觉扬了起来。
果然,有贺徵在,可以过得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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