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收回手,不太自在地将视线移到一旁:“下次提前告诉我。”
“嗯。”
贺徵向店长做了个手势,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帮商言尘挑酒。
几个人都站在商言尘身后,宛如在护送某国小王子微服出行,声势浩大。
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的后背,任谁都很难行动自然。
商言尘转过身,无奈地说:“也不用这么……”
贺徵颔首:“你挑。”
店长笑呵呵地说:“帮助客人挑出心仪的酒是我们的职责。”
余开霁也懒洋洋地行了个礼:“乐意奉陪。”
虽然情况已经完全超出预料,但是计划还是要继续。
商言尘想了想,问店长:“您这里有白葡萄酒吗?”
“有,当然有,这边……”
“七八年前的。也许是莱茵高产区?口感甜,有点杏子味,由雷司令酿成的甜白葡萄酒。”商言尘说的时候,有意地看向贺徵。
贺徵瞳孔缩小,出神地望着前方,嘴角慢慢噙起笑容,似乎正陷入怀念。
和商言尘设想的一样。
就算余开霁再精通酒学,也不可能猜到最能触动贺徵的是什么酒。
珍贵的从来不是酒,而是那些回忆。
他和贺徵八年以来的回忆。
贺徵注意到商言尘的目光,和他相视而笑,对店长重复了一遍:“15年,莱茵豪森城堡霍亨莱特级园雷司令晚收白葡萄酒。”
店长恍然大悟,但还是面露难色:“我不确定。你也知道,白葡萄酒通常不会存放这么久。不过这是一瓶名酒,或许会有吧。”
他耷拉着嘴角,委屈又失落地努力向贺徵推荐:“您真的不想看看红酒吗?我这里有波尔多,还有勃艮第。白葡萄酒虽然也不错,但我这里的红酒更加醇厚饱满。”
甜白葡萄酒算是最入门的酒了,口感相对单薄,好酒的人,多数对它并不感兴趣。
看起来,他以为贺徵家是卖酒的,应该很爱喝酒,也很会喝酒,喜欢的一定是年代悠久、滋味丰富的红酒,听贺徵说想买甜白,顿时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贺徵摆摆手。
店长眼神更加黯淡。
“没关系。我也只是想到了,随便问问,”商言尘温声说,“请您介绍几款适口的红酒吧。”
“好。”沮丧的店长努力振作精神。
他大概以为商言尘对酒完全不了解,所以介绍得非常细节。有的比较专业的名词,他都能转好几个弯,尽量用通俗的语言解释。
商言尘在他绞尽脑汁解释的时候,自然地接话:“您是说这一款酒单宁轻柔,酒体轻盈。”
“啊对。”店长看他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不用解释专有名词,店长说话就流畅多了。
他越聊,看商言尘的眼神越是惊异。
他最后委婉地问:“你其实不用我介绍,对吗?”
商言尘笑着摇头:“我只是大致了解一点品酒的知识,但每瓶酒都有自己的个性,在这方面,还是要向您请教。”
“你都喝过这么多好酒了,还喜欢那种小孩喝的东西?”他郁闷地说,“好吧,我承认,偶尔喝一点,也很爽口。”
“这款酒对我们来说很有纪念意义。”商言尘望向贺徵,“对于我们来说,它无可替代。”
他和贺徵过往的那么多经历,也是无可替代的。
贺徵从酒架中抬起头,对上他乌黑莹亮的双眸,又心照不宣地,和他同时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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