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围巾扯低,对着天空呼出一大片白雾。
贺徵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为难,放慢步速,主动适应他迈步的频率。
商言尘推推他的手。
贺徵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像是野狼叼着自己的猎物,生怕一放松,就被人偷走了。
“牵手。”商言尘小声说。
贺徵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又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商言尘停下脚步,坚决不再走。
贺徵只能跟着他站定,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抿唇问:“很难受?”
商言尘微笑着摇摇头,双手搭住他的肩,稍微踮起脚,嘴贴到他耳边。
贺徵瞳孔收缩,肢体僵直。
“腰疼。”商言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从远处看,就像他正在亲吻贺徵的侧脸。
“所以换牵手可以吗?”
商言尘放开他,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耳朵从白变红,像是一场在雪地中蔓延的火灾。
贺徵机械地抬手,摸摸耳朵。
刚碰到耳垂,指尖就被烫伤般弹开。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点了一下耳垂,移开,换个地方,又蜻蜓点水般碰了一秒。
他垂下手,低头嗅嗅指上残留的青草香气,凝望着同样泛起红色的指尖出神。
过了几分钟,他的脸色才完全恢复正常。
他牵起商言尘的手,紧紧攥住:“走吧。”
其实走了这么远,余开霁他们肯定早就看不清他和贺徵是怎么走路的。
但是两个人还是牵着手,维持着同样的步速,缓慢地在雪中前行。
走到岔路口,转过一道弯后,贺徵说:“抱歉,是我太突然了。腰还疼吗?”
“没事了。”商言尘笑容恬静。
“那就好。有事一定和我说。”
商言尘「嗯」了一声。
他看到两个人还牵在一起的手,问:“还要牵着吗?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贺徵松开被自己攥得发红的手:“对不起,我今天不太清醒。”
“没想到贺总也会有这么不清醒的时候。”商言尘狡黠地说,“不过,我又帮你当了一次挡箭牌,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
酒铺内。
店长摇晃着酒杯,沉醉地嗅闻着陈年美酒的香气:“看来你没希望了。他已经结婚了,而且,感情幸福。”
“谁说我没希望了?”余开霁也晃着酒杯,“我是要他的钱,又不是要和他结婚,他单不单身,和我有什么关系。”
店长夸张地耸耸肩:“你看起来不像不在意。”
余开霁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我只是心疼我的钱。我专门花一个星期跑到这里来钓他,结果人没钓到,还浪费这么多时间。我有这功夫多钓几个人傻钱多的不好吗?”
“我说实在的,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选错了。”
“你这是马后炮,我哪知道他这么油盐不进。”余开霁眯起眼,“不,或许应该说,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想起那个「捷足先登」的人,指甲叮叮当当的敲起酒杯,饶有兴味地笑起来。
“亲爱的,你听我一句话,你总这么做,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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