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徵明明跟他说,晚上才能到,却提前几个小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贺徵说:“你不是叫我早一点吗?”
他是这么说,可是,他也没想到贺徵真的会去做。
“再睡一会吧。”贺徵拍拍他的背,动作很轻柔,像是在哄小孩。
他其实已经不困了,做噩梦太消耗精力,醒来之后,他仍旧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但他还是让出床上的位置,示意贺徵躺下,枕着贺徵的手臂,脸埋进他怀里,重新闭上眼。
他刚靠上去的时候,贺徵的怀抱一如过往,温热又可靠。
他稍微拱了拱,贺徵的身体就明显僵硬起来,呼吸灼热而急促。
他控制了一下两个人间的距离,保持一个亲近又不逾越的姿势。
贺徵的心跳沉稳有力,只要听着,就会安心下来。
他因噩梦而紧绷的神经随着心跳的节奏放松下来。
渐渐的,或许是春日的午后太适合入眠,或许是两个人都太过疲惫,商言尘不知不觉地沉入梦乡。
直到他被念念叫醒。
其实人在睡着之后,很难保持入睡前的姿势。他醒的时候,他和贺徵睡在床的两侧边缘,谁也没挨着谁。
正好,他也不想打扰贺徵。
他刚起身,却被人从后面搂住腰,贺徵半梦半醒间问:“去哪?”
他解释了几句,贺徵不知道听懂没有,皱着眉「嗯」了一声,松开手,再次进入浅眠。
周莫未免太笨了一点,他怎么可能一个人见他们。如果念念不在他身边,只能说明,他身边还有另一个能保证他安全的存在。
念念说:“又不是只有一张床,你们两个非要睡同一张,还说没事。”
“只是躺在一张床上而已。”商言尘说,“你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没睡过大床房吗?”
“没有。”念念诚实地说,“我们穷人出去旅游都住青旅上下铺,我躺都躺不下。”
也是,他这个个子和其他人睡一张床,也太委屈对方了。
“你们怎么进展这么慢,”念念说,“你们不是婚都结了吗?先婚后爱都不带这样的。”
“因为他是个好人。”商言尘说。
念念:?
商言尘只是笑笑:“慢慢来吧。”
念念好像悟出点什么:“你是不是就喜欢这种?”
“我不知道你说的喜欢是什么。”商言尘淡淡道,“我只是尽量在感受自己想做什么。”
这话题再聊下去就沉重了,两个人及时打住。
商言尘听念念细心分析韩祎和周莫的情感历程,对人类的复杂情感有了进一步的理性认知。
或许病能早点好。
贺徵不久就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衣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好像真的只是和周莫「聊聊」。
“感觉怎么样?”贺徵凑近打量商言尘。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商言尘顺起袖子,说,“手肘蹭到了一点。”
手肘破了点皮,但是和之前脖子上的指印相比,算不了什么。
贺徵抬手抚上他的脖颈。
商言尘缩了一下,又眯起眼,像温顺亲人的小鹿一样,主动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出来。
“我下手还是太轻了。”贺徵收回手,“晚上一起吃饭?”
“你不跟剧组一起聚餐吗?”商言尘问。
贺徵来得匆忙,没提前和剧组的人说。但他人都在这里了,总不会没人看见。
投资方来探班的事情,早就在剧组群里传遍了,大家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不应当的事被发现。
当然,更怕自己和周莫的事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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