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徵把衣服重新给他拢好。
商言尘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反问:“你怎么现在过来?”
贺徵下颌线条收紧:“我本来以为, 你现在还在片场,想早点过来,给你惊喜。没想到你们提前收工了。”
“哦。”商言尘想, 看来他没有睡很久。
可能是酒精蒙蔽了他的感知, 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等待了几个夜晚。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贺徵其实从来没有明确地说过,自己会出现。他却早已默认了。
刚见面时加快的心跳随着时间逐渐平复,商言尘让开身位:“先进来坐吧。”
他推开卧室的门,刚要让贺徵进去,看到窗边的小桌,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吗?”贺徵却径直向屋内走去。
他的脚步也在踏进房间后停滞。
圣洁的月光从大开的窗口倾泻而下,浸透精致的桌椅和已经空了一半的细颈酒瓶。
酒瓶旁还有一只玻璃杯,杯壁和底部挂着粘稠的白色米浆。
靠近酒杯这一侧的椅子摆得不太规矩,明显是有人匆匆离开,没来得及把椅子摆放整齐。
就在刚刚,有人坐在这张椅子上,披着他的衣服,对着月色,自斟自饮,在等待中昏昏睡去。
整个画面因为月光的勾勒而显得格外哀婉动人。
“你刚刚在喝酒?”贺徵语气严肃起来。
“是米酒。”商言尘快步走到桌边,顺手又拿了个玻璃杯,给他也倒了一杯,若无其事地递到他面前,说,“给你留了一半。0.5%的酒精含量,和饮料没区别。”
贺徵接过酒杯,转动玻璃杯,打量着里面被完全打碎的米酿。
然后,一饮而尽。
“没什么酒味吧。”商言尘像是想证明什么,“如果这也算是喝酒的话,那酒酿小圆子也别吃了。”
贺徵淡淡一笑:“这是一种东西吗?”
“差不多。”商言尘说,“本来准备和你一起喝的,不过我有点无聊,就先自己喝了,你不在意吧?”
贺徵摇头。
“那一起喝吧。”商言尘拉开椅子。
他刚要坐下,贺徵却按住椅背,说:“收拾一下,我们出去。”
商言尘抬头,无声地用眼神询问。
“你不会以为我来只是为了和你喝酒的吧?”贺徵哂笑,比月光更璀璨的光华,从他眼中溢下,“不是要看月亮吗?我叫他们找了个好地方。”
“现在出去吗?”商言尘看看窗外。
他知道现在不算太晚,但是贺徵说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里,一来一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其实没那么想看月亮,只要是和贺徵一起看,在哪看都是一样的。
“太晚了吗?”贺徵说,“没事,你要是困了,就直接睡,我送你回来。”
他犹豫着问:“还是说,你不想看?”
“没有,我洗个脸换衣服。”商言尘打定主意,钻进卫生间去了。
贺徵拿起酒瓶,端详着剩余的酒浆。
他在商言尘之前坐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酿,望向远在天际的明月。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动作。仿佛这样,就能将商言尘刚刚的心情,体会一遍。
商言尘洗脸的时间有点长。
他出来的时候,贺徵发现他的头发似乎刻意打理过,双眼也更有神,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贺徵起身:“等等,我也洗个脸。”
过几分钟,他也顶着专门抓过的头发出来了。仔细看,领带似乎也重新打过。
商言尘和贺徵出门前,跟念念打了声招呼。
念念站在门口,睡颜朦胧:“你不是说月亮像怪物,一点都不好看吗?”
贺徵刷地一下看向商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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