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商言尘回到酒店,关上房门。
随着房门的关闭,他心里的某个阴暗的匣子好像也打开了。
他来不及换洗澡换衣,一进卧室就在沙发坐下,给贺徵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冰冷的机械女声一遍又一遍重复。
商言尘挂断电话,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有点发红。
过了几分钟,他又打了一次。
还是同样的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从小冰箱里拿了瓶冰啤酒,贴在自己脸颊上。
金属表面寒气四溢,刚一碰到,他就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失手把啤酒掉到地上。
他忍着那股在脊髓流窜的凉意,强行让充血的大脑冷却下来。
贺徵应该是工作上有事,不方便接电话,那他一会再找吧。
心脏正在激烈搏动,却在束缚在外的骨骼上撞得遍体鳞伤,沉闷的疼痛一层叠着一层,将新长好的嫩肉磨成新的血肉模糊。
他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他知道他没有立场去限制贺徵的自由,也知道贺徵不会喜欢巫灵。
但他仍旧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侵犯感。
好像有谁想侵入他所圈占的领地。即使对方看起来礼貌地敲了门,问「你好这是你的地盘吗是的话我就去其他地方」,仍不能掩盖那份野心所带来的不悦。
他现在就很想和贺徵说话。
冰久了,脸颊就麻木了。他放下啤酒,去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他发丝凌乱,形容憔悴,明明没喝酒,却仿佛刚刚经过了一场混乱的酒局。
这样不行。
他收拾心情,去洗了个澡,再次给贺徵打电话。
这次果然打通了。
他心情一亮,刚准备跟贺徵说巫灵的事,就听贺徵有些疲惫地说:“尘尘,我这几天事比较多,可能没办法及时回你。你有什么事,跟我发消息。”
商言尘刚刚明朗起来的心情,又阴下去。
他听到贺徵那边有嘈杂的人声,应该是工作上出了什么差错。
贺徵好像是走到角落去了,旁边清净了很多。他温柔地问:“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你先忙你的吧,我以后再跟你说。”商言尘装出轻松的样子,“你记得早点休息,再忙也要按时吃饭。”
“好。”
商言尘和他道完晚安,躺在床上发呆。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会一直淤积在心里。
巫灵的话时不时地从他脑海里跳出来,即使他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或者娱乐上,那个声音总是能刺透他自以为是的理智。
可是他现在不能找贺徵,贺徵比他更心烦。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又隐晦地和宋斐聊了聊自己的困扰,最后下定决心——
他要跟贺徵告白。
他为什么会因为巫灵的话心烦意乱?因为他和贺徵的关系还没有完全确定。
即使对于朋友这个身份来说,他们早已有了太多越界的行为,他们还是缺一个坚定不移的答复。
那,等贺徵忙完这阵的工作,他就找贺徵告白吧。
商言尘下定决心后,终于能够安心睡觉了。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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