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悟:“……”
他卸下腕上一对阴阳镯之一,递给少年,并未言语。
少年拿上阴阳镯,想套在手上,却发现师尊的手腕比他的细上许多,根本就套不上去。
于是他摘下胸前横挂的一条黑色吊坠,将手环串上,又收进上衣内侧,贴近心口的位置。
宗悟看他一系列小心且仔细,视线中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态度,然而他最终没说。
符咒最后落在巷落里一尊低矮的土地神龛面前,二人停步驻足,却仍不见容容踪影。
“容容?”少年试探着叫道。
他俯身去看,只见土地神龛前,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里面香灰堆积成山,香炉之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金属铜像,正是九重天三垣中,主掌地垣的后土皇地祇。
“师尊,找不见她。”少年正要起身,端的听见「哒」一声,香炉翻倒,里面的铜像摔落在地。
只见那老头金属做的胡子竟然肉眼可见地活络起来,铜像的金色逐渐褪去,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老头。
小老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过之处都留了薄薄一层泥土,他一边滚还一边叫唤,似乎在摆脱什么东西。
戚无深定睛一看,发现一只灰兔正死死咬着老头的手,分明就是容容。
“你、你这个小妮子,咬我作甚?”土地公疼得忍无可忍,直接一拎拂尘,在容容身上一拍,小兔子登时被定住,半悬在空中。
与此同时,那小个子的土地公方才发现,面前还站着一蓝一白衣衫的两人。他脸上表情一顿,自然自语道:“对不起了两位,小老头我忘了隐身,只得洗去你们记忆了。”
他拂尘一挥,直奔师徒二人面门而去,然而,还未触及二人,就被少年一把抓住。
两相对视,土地公认清来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原是尊君,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天地人三垣中,以天为尊,虽说这土地公看着比宗悟大好几百岁,但在地位上,宗悟确实受得住这么一摆。
“怎么回事?”白衣神君伸手托住被定在半空中的容容,土地公见状立刻一挥拂尘解了灰兔身上的禁制。
土地再作揖,混浊的嗓音认真交代起方才之事。
“回尊君,我也不知,我本在这儿附近视察土地耕种的情况,忽然感觉神像被冲撞,就回神来此查看,谁知您怀中那小妮子,怎的就咬住我死活不撒口了。”
他说话的语气无辜,又因为身高太矮,每一次看二人都得通过眼眶上缘,更显得像是凭空遭了这难。
戚无深俯身,接过师尊怀中的小兔子。
此时,容容红宝石一般的眼珠似乎闪着泪珠,而她两颗并不尖锐的门牙上,赫然染着从土地公手咬出的血。
兔子本应是一种温顺的动物,少年一时半会儿并未想通,究竟是什么让小姑娘突然「凶相毕露」,死死咬住一位看起来并不相熟的仙君。
“容容,怎么了?为什么要咬人?”少年一边顺着兔毛安抚,一边柔着声音说道。
“他……他身上有杀了我父母那群孔雀妖的味道!是他、他杀了我的父母!”
土地手中的拂尘「啪」的一声落地,小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连忙就要去捂小兔子的嘴,却被戚无深一闪身让开。
“诶哟,我的小祖宗诶,你可千万别瞎说!”土地公公求助式地看向宗悟,眼中写满了「与我无关」「尊君信我」之类的字眼。
九重天上地垣因职务之需,常要往返九重天和尘域之间,因此有没有违反仙规作恶之类的问题难以监督。
为了杜绝此类行为,仙廷只得将罪罚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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