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鹤闲庭信步般都在那扇假窗户前,看着那窗上的景色,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为什么要看你的笑话?你不本身就是个笑话?”
裴易攥紧拳头,可光光这个动作,他就觉得耗费了许多的力气,说起话来也开始有气无力,“你到底来做什么?还想打人吗?”
林西鹤回头看他,“唐一亭为什么答应你来杀我?”
“哈、哈哈哈……”裴易蓦地发笑,“原来你是来问这个啊,我偏不告诉你。林西鹤,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林西鹤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林西鹤!”裴易气结。
“有事?”林西鹤这才停下脚步。
裴易气得趴在床上咳嗽,但连着两次见面,林西鹤次次不按常理出牌,他拿捏不住他,终于放弃了,“你不是想知道吗?我告诉你,因为他恨你啊!”
林西鹤蹙眉。
裴易眸光微亮,“你母亲是帮过他,对他有恩,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恨你、恨林逝水,恨林家所有人!”
林西鹤明白了,唐一亭把母亲的死都归结在了林家头上。幼时的林西鹤也曾经这么恨过,他怨林逝水有钱有势却救不了妈妈,如果不是林家这么复杂的家庭环境,妈妈过得简单快乐一些,或许就不会那么早死。
他有的时候甚至会怨自己,如果他有异能就好了,就不会让妈妈那么操心。
可是一切的如果都只能是如果。
听到这个回答的林西鹤,再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兴趣,转身欲走。
裴易却又还在后面说:“你不想知道唐一亭有多爱你母亲吗?他还留着你母亲的照片,时刻带在身上,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如果不是林逝水,你母亲跟他才是一路人,他们都在麻仓长大,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你母亲死的时候,唐一亭还偷偷去看过她,想要带她离——”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林西鹤已经掐住了裴易的喉咙。他的神色冷得可怕,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裴易涨红了脸,身体开始下意识地扑棱,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挣扎着想要说话。那双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光,盯着林西鹤,好像要把未完的话都印刻在他脑子里,像诅咒缠绕他的一生。
可就在这时,察觉到屋内动静不对的林稚堂心惊胆战地冲进来,待看清两人的动作,连忙扑上来抱住林西鹤,将他死命往后拉,“小叔!冷静、冷静!”
他的声音都在抖,手脚也抖,但绝对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好不容易把林西鹤拉开了。再回头看裴易,却见他捂着脖子,对自己怒目而视。
林稚堂如坠冰窟,一只手拉着林西鹤,“小叔,走、你走,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想让你杀他的,我——”
一只手忽然按在他的肩头,传来一丝温暖。林稚堂抬头,就见林西鹤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嫌弃地让他撒手,道:“放心,我可没上当。”
林稚堂长舒一口气,也不在意小叔的嫌弃了,摸一摸额头,都是冷汗。林西鹤让他出去,他就出去,裴易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回头。
他不敢再看了,不敢再想那个名为“父亲”的魔鬼,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一会儿,林西鹤也离开了,徒留裴易一个人在病房里艰难地喘着气,仿佛声嘶力竭了一整个夏天的虫子,已经看到了生命的终结。
林稚堂仍然留在了医院,他虽然不想再面对裴易,但他不能走。如果现在还有什么是他这个胆小鬼能做的,那就是守好这最后一道门。
只不过望着林西鹤远去的背影,他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姜鱼的电话。
姜鱼正在都市报编辑部喝茶。
整个编辑部都异常忙碌,钱俪带病上阵,都几天了还没回医院去。不光是她,自从翁正青被捕后,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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