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日落原吹过来的, 还夹杂着花香的气味。从车窗里望出去, 夜幕下的春城灯光璀璨,时光在微醺的迷离的眼眸里重叠,一会儿跳到梦渚灯会, 一会儿又跳到了挂满红灯笼的麒麟桥。
林西鹤握着姜鱼的手,细细描摹着她的指尖,这种把玩的动作带着一丝风流和漫不经心的意味, 在今夜, 又勾得姜鱼手心发痒。
“我的手有那么好玩吗?”姜鱼忍不住发问。支着下巴, 耳畔珍珠摇曳,眼睛里像倒映着车窗外满城的碎光。
“姜小姐离我这么远, 我能抓住的不就只有手了?”林西鹤望着她, 半张脸遮在车窗的阴影里,眸光黑沉沉的,像那片深沉的夜, 等着星星坠落。
姜鱼觉得他可能有点儿喝醉了, 或许是自己脑子不清醒,否则他们对坐在车里,彼此间膝盖相抵, 哪儿来的“这么远”的距离呢?
“那其他的……”姜鱼看着他笑, 眉梢微微挑起, 像是挑衅更似挑逗, “我给你, 你抓得住吗?”
说着,她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谁知手没抽回来,倒是招回来一头居心叵测的狼,轻而易举地就把她堵在车窗和座椅的狭小空间里,明明那么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偏偏两人愣是一点儿都没碰到。
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脸颊上,黑色的珍珠耳垂悄悄晃动,半厘米的距离,不知道是长还是短,但恰恰好把他心脏的跳动声,一起传入耳畔。
“那姜小姐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林西鹤侧头看着她,那么近的距离,姜鱼好像就已经在他怀里了。但是他知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他觉得满足,不等她回答,他就想触碰她真实的温度了。
只有拿到手里的才是真实的。这是林西鹤的人生信条之一。
他不喜欢纠结,不喜欢似是而非,更不喜欢死要面子活受罪,他见色起意,且永不悔改。姜小姐碰上这样的流氓,撩拨一二,就得因为脸皮不够厚而败下阵来。
于是今夜,林西鹤得以住回主卧。
幸好丈母娘出去旅游了。
贺望岚也很有眼色,背着自己的时尚潮流小背包,独自开启了街头流浪之旅。
翌日,姜鱼起来时,林西鹤已经勤快得去厨房煮粥了。事实证明男人在这方面的精力真的比狗要强,折腾到凌晨才睡,一大早已经起来把地都拖了。
亏他昨晚还拿自己身上的伤卖惨。那新生的肉是粉色的,摸上去很软,也让姜鱼心软。
不过这一切对姜鱼来说,水到渠成,她倒没有多扭捏。只是在看到床边放着的明显属于林西鹤size的白衬衣时,脸上难免浮现出一点红晕。
他这是又去哪儿修来的恋爱秘籍?明明自己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穿几次白衬衣。
想得倒是挺美。
不过姜鱼还是穿了,刚穿好,林西鹤也闻声而来。两人在柜子前交换一个吻,姜鱼光着脚踩在他的拖鞋上边,抬手环着他的脖颈,目光扫过宽大的领口里露出的数字刺青,一道红痕引人遐思。
“好看吗?”林西鹤轻笑。
“自己看去。”姜鱼横了他一眼。肚子饿了,她要吃早饭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甘心,抬手捏了捏林西鹤的脸,笑盈盈夸了他一句“表现不错”,这才满意。
表现不错的林西鹤,亲自把姜鱼送到客厅,再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并端来了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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