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和林西鹤到达约定的地点时, 老两口正在地下通道的入口处等他们。
如今正值盛夏, 阳光炽烈。一顶小花伞下站着互相依偎的两个老人, 看到姜鱼和林西鹤过来,略显憔悴的脸上连忙露出笑脸来。
姜鱼和林西鹤也撑着伞,一顶大黑伞, 防晒。
大黑伞和小花伞汇合了,老爷子忙把人往家里引。
如果说外面是高温炙烤,那么当他们走进地下通道时, 阴气立刻扑面而来。这地下通道是向下的楼梯, 因为电梯有停电的风险, 仍然不够安全。而这楼梯的入口就在小区车库旁一个不起眼的被树遮挡的地方,入口处没什么落叶, 扫得挺干净, 但一看就年久失修了,墙皮都已经剥落。
只消一眼,姜鱼就知道这个小区是怎么回事了。
地下民居和地面上的小区, 大多不是一个时期建的, 并不能算是一家。后来中央办公厅统一规划后,倒是划到了一起,可有些小区里的人, 觉得地下民居都是最早的安置房, 住在里面的人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因此拒绝与他们同进同出, 甚至不允许他们进到地面上的楼栋里, 理由也很简单——他们又不是业主。
这些住在地下的人,地位、名声不比以前的麻仓好多少,现在甚至连麻仓都不如了。
姜鱼看得分明,老两口面对他们的时候稍显紧张,不时留意着他们的神色,好像唯恐他们表露出什么不满和嫌弃。
她想,如果不是cube的病毒小广告实在太洗脑又廉价,black sugar的地址又在麻仓,这对老夫妻绝不可能登门。
“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老爷子收起了伞当手杖,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响起,楼道里的声控灯也渐次亮起。
但是很显然,这十盏灯里最起码有一小半是坏的,很久没有人来修了。而墙上装着感应壁灯,倒像是新安装上去的,市面上最便宜的款式。从安装的高度来看……
姜鱼估摸了一下老爷子的身高,应该是他装的没错。
地下的楼道并不宽,逼仄、潮湿,虽然有通风,但还是泛着股经年累月堆砌起来的霉味。姜鱼神色如常,再往前走,楼道两侧出现了紧闭的房门。
有些的门牌号已经生锈模糊,有些用铁片和木板封死了,还有一扇门锁坏了的,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着,发出嘎吱的声响。总而言之,这里绝不是什么适合居住的地方。
一段短短的路走完,夫妻俩对姜鱼和林西鹤的态度热情不少。拐过弯就到了老两口的家,老太太从玻璃橱柜里拿出了一套精心保存的瓷碗,乐呵呵地给他们泡茶。
老爷子则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坐下。
房间陈设老旧,但打扫得很干净,杂物也都堆放得井然有序。比起外面的走廊,房间里装有恒温系统,虽然没有窗,大白天也需要开着灯,但暖黄的灯光透着股温馨,空气里也没有了霉味。
老太太一边端上茶果子,一边说:“你们尝尝,这都是我自己做的,还新鲜着呢。”
在老太太期盼的目光中,姜鱼和林西鹤都拿起一块吃了。姜鱼笑着夸了一句好吃,仔细分辨,还能说出里面加了什么食材。
老太太便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家里都很久没来客人了……”
“咳。”老爷子打断她的话,老太太便赶忙收敛起那感慨表情,转而说起了正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闹鬼详情交待了一遍。
大概两个多月前,他们的最后一户邻居也搬走了。搬走之后,地下就愈发冷清,空荡荡的,但凡有点声音,都显得格外巨大。刚开始还一切正常,但没过大概半个月,他们就听到了一些异响。
“像是什么东西在走动,但又不像是人的脚步声。有的时候还咚、咚的声音,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白天和晚上都有,没什么规律,我也报给物业请他们来查过,但他们来看了一眼说没问题就又走了。”
“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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