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人扒拉毒草喊他。
乐正鸩带着漆黑兜帽,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浑身阴郁似乎都在散发着黑气,冷冷道:“别打扰你爹,有那闲工夫把泮池的淤泥给清了,再敢废话我毒死你和脏泥作伴去。”
“……”
奚绝幽幽道:“他们都说你很会骂人,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啊。”
以往乐正鸩骂完这些,那些人要么被吓跑要么被气跑,还从没人敢接话。
乐正鸩蹙眉从毒草堆里抬起头,就见奚绝已经将桌案一角的毒草扫到地上去,支着下颌笑嘻嘻地看着他。
诸行斋其他人看似都在用功看书,实则分心去观察两人。
酆聿亢奋地挨着横玉度,满脸都是“打起来打起来”!
这姓乐正的小毒物总爱给他看不惯的人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毒,奚绝又是整个诸行斋出了名的欠揍,在场人都想瞧瞧这位小仙君吃瘪出丑的糗状。
乐正鸩蹙眉道:“你就是奚绝?”
“是我呀。”奚绝说,“我知道你的,你叫乐、乐……”
乐了半天也没乐出来。
乐正鸩:“……”
乐正鸩的小脸登时沉下来,没好气道:“走开,别来烦我。”
“乐正鸩!我记着你的名字呢。”奚绝高兴地说,“听闻药宗妙手回春美名扬天下,好端端的为何要避世啊?”
诸行斋众人啧啧称奇。
这几日往往问出这个问题的人,要么被乐正鸩痛骂一顿,要么被下毒毒得鬼哭狼嚎,无一幸免。
这小少爷也未免太过天不怕地不怕了。
酆聿小声对横玉度道:“你猜小毒物会对奚绝下什么毒?”
横玉度温声说:“背后议论旁人是非,实在是……”
“少废话。”酆聿说,“下注吗?”
横君子说:“下——我猜是浑身发痒的毒。”
“嗤。”酆聿偷笑,“小仙君那张小脸蛋不得破相啊?哈哈哈哈那我猜僵成柱子只能蹦着走的药吧。”
横玉度很不君子地“噗嗤”笑出声,又强行忍住了。
果不其然,乐正鸩直接不耐烦地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随手薅了一把毒草就要往奚绝嘴里塞:“关你屁事啊?聒噪!别动!等你爹我来毒死你!”
奚绝皱着小脸拼命往后仰,纤瘦腰身差点弯成弓,拼命蹬着小腿嚷嚷道:“我不问啦,我不问就是了!哥哥!饶命——”
乐正鸩瞪他一眼,这才将他放开。
奚绝下巴都被捏红了,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红色灵果塞嘴里压压惊,蔫头耷脑地往自己座位走。
他在乐正鸩那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诸行斋其他人看不惯他和奚家的都乐得不行,幸灾乐祸地瞅他。
只是奚绝还没走到座位旁,突然脸色难看地捂住胸口,脚下踉跄两步,一头栽到地上。
“噗通”一声。
众人一愣。
奚绝刚好砸在盛焦身旁,小脸煞白一片,满脸痛苦地捂着唇艰难地咳嗽,很快雪白指缝中竟然溢出灼眼的鲜血。
盛焦偏头看了看,空洞的眸瞳微微一颤。
奚绝中毒了?
酆聿猛地跳起来,急匆匆冲过来一把将奚绝扶起来:“喂!奚绝!”
奚绝不住呕着血,眼瞳涣散,俨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酆聿厉声道:“乐正正……呸,乐鸩鸩!乐、乐鸩正……娘的!小毒物!你竟然这般心狠手辣,下这么狠的毒是想害死他吗?!”
乐正鸩也惊呆了:“我……我没下毒!”
酆聿怒道:“那他怎么会突然呕血?!你给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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