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绝呸他:“废物。”
晏聆不想被人无缘无故地骂,皱着眉起身就要走。
奚绝顿时怂了,忙道:“哎哎,小矮子,别走,再说说话,陪我。”
姓晏的小矮子:“…………”
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我要走了。”晏聆冷着小脸,知道此人也许就是自己遭此大难的罪魁祸首,瞪了他一眼,“等我杀了奚择,再考虑放你出来。”
奚绝当即就乐了:“就你?一个金丹期还杀奚择?哈哈哈可乐死我了。”
晏聆:“……”
晏聆面无表情走回来,朝着奚绝的锁链上狠狠一踢,冷冷道:“乐死你吧。”
说罢,就要走。
“哎哎!”奚绝终于怂了,能屈能伸道,“我错了我错了,小孩高大威猛赛夸父,来,小夸父,再陪哥哥我说说话。”
晏聆眉头紧皱,只觉此人根本不会同人聊天。
奚绝怕他走,忙虚心地请教:“你打算怎么杀奚择呀,他可是个还虚境,难杀得很。你告诉告诉我呗,或许我能帮你呢。”
晏聆蹙眉:“你不是奚家人吗?”
奚绝哈哈大笑,抖动的身体带动锁链哗啦啦作响。
只是几句对话,他已找回之前说话的感觉,笑吟吟道:“奚家人这么对我,难道我还要愚忠愚孝生是奚家工具相纹、死是奚家乖乖厉鬼啊?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这么折磨我,我自然要报复回去呀。”
晏聆一怔。
两人沉默无言对视许久。
突然,有人轻声道:“杀了奚择多没劲啊,要连整个奚家一起杀了吗?”
年少的“堪天衍”和衍生相纹“闲听声”于冬至那日,开始长达六年的谋划。
温孤白便是他们的刀。
晏聆最开始本来每次都会用神魂离体去寻奚绝,后来许是奚家长老察觉到天衍祠有异样,加强防备。
奚绝索性将他的一丝本源天衍灵力交给晏聆,以便两人联系。
“叫我哥。”奚绝欠嗖嗖的,每回看到晏聆的冷脸就想逗他,成天在他耳边吵闹不休。
晏聆眼眸一闪而过那缕天衍本源,怒道:“你能不能闭嘴!?”
奚绝哈哈大笑:“谁让你十五岁就结婴的,个儿矮得要命,叫我声哥哥又怎么了,你不是对诸行斋的人也叫得很顺口吗?”
晏聆说:“碎嘴子,闭嘴。”
奚绝偏不住口,笑吟吟地道:“哎聆儿,我怎么发现那个人……不是,那个,对,就站在桂花树下那个,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
晏聆正在往嘴里塞灵丹,想要多吃点长高点个儿,省得被奚绝总是念念叨叨。
他嘴里塞满灵丹,含糊地顺着奚绝所说的方向看去,视线突然和盛焦看着他的眼神一撞。
“眼神奇怪?”
“是啊,他看起来恨不得吃了你。”
晏聆没好气道:“我同他是好友。”
“哦。”奚绝大概是常年没人说话,总是缠着晏聆喋喋不休,“但是你的‘好友’看起来对你情根深种啊。”
晏聆:“……”
晏聆悚然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
两人都是大男人,再说晏聆才刚十六,连女修都没正大光明看过,怎么突然就有个大男人——还是和他朝夕相处的锯嘴葫芦对他情根深种了?
奚绝管杀不管埋,笑嘻嘻地隐匿在晏聆识海,不吭声了。
晏聆本来觉得盛焦同他只是挚友,但奚绝嘴欠说了个“情根深种”,搞得他越看盛焦越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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