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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盛焦回过神来,发现犀角灯正在微微亮起,是上沅传音而来。
“宗主,惩赦院消息,玉颓山到中州了。”
盛焦拧眉。
玉颓山未免来得太快,昨晚他还在此地无银城,就算连夜马不停蹄坐行舫,也要深夜才能到中州。
盛焦不知想到什么,掐灭灯芯,冷淡道:“晏将阑。”
晏将阑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下才诧异回头:“啊?”
这是盛焦第一次叫自己这个名字,听着倒是挺稀奇。
“玉颓山。”盛焦冷冷道,“你还在和他私下往来?”
晏将阑眨了眨眼,无辜道:“冤枉啊盛宗主,我昨天和他见了一面聊了几句,没有泄露您的半句机密,望您明鉴!”
他不想对盛焦说谎,但这话却也遮遮掩掩,细想之下简直全是破绽。
没有透露机密,那就是私下当真有来往?
盛焦面无表情朝他一伸手。
晏将阑:“什么啊?”
“犀角灯。”
晏将阑幽幽瞅他:“盛无灼,你不信我吗?我真的半个字没说。”
盛焦道:“那给我看看。”
晏将阑:“……”
晏将阑脑海中闪过无数他和玉颓山传音嘟囔盛焦的话,登时将犀角灯护得死死的,此地无银城三百两。
“真没,我就和他聊聊家常!”
盛焦冷然看他。
本是想看看晏将阑和玉颓山聊天时有没有让人抓不到小尾巴的暗语,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拿来。”
晏将阑往后一退:“我不!”
恰在这时,药宗的生门被打开,晏将阑顿时像是兔子似的窜进去,只留下一道残影。
盛焦沉着脸跟上去。
今日乐正鸩许是不在药宗,否则早就出来呲儿盛焦了。
晏将阑一溜烟跑到药宗婉夫人的主院,感觉到身后盛焦的气势紧紧跟着,唯恐被他再收拾,被逼得催动灵力冲进去,飞快将犀角灯藏起来。
等到盛焦过来时,早已察觉不到犀角灯被藏在何处。
晏将阑有恃无恐地朝他笑嘻嘻。
盛焦冷冷看他。
不想也知道他肯定和玉颓山没少编排自己。
婉夫人并不在主院,晏将阑几乎拿药宗当自己家,也不用别人招呼就心情愉悦地背着手往婉夫人给自己留着的偏院走。
“别这样沉着脸嘛。”晏将阑得意洋洋地冲他乐,“这叫兵不厌诈,你就算想找我的茬,也得讲究证据对不对?我看你在别人家里怎么好意思去翻找犀角灯。”
盛焦寡言少语,冷眼看他嘚瑟。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能找到犀角灯定我的罪,我一定任你为所欲为,吭一声都不是真男人。”
晏将阑一边吹牛一边乐颠颠地将偏院的门打开,穿过院中参天桂树的树荫,正要将雕花木门推开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如此恶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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