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捏了一条出来。
[我今天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美洲狮,三头。这种北美独有的猛兽有着灿烂的金色鬃毛,让我想起你金子一样的长发。]
安塔妮亚:“……”
等一下,所以这该不会是那家伙从北美发回来的电报吧?
她在发现他留给自己的东西是一台电报机后,一直到普鲁士入侵后开始使用之前,完全没有开启过它。
这一台电报机是用的另一套频率吗?还是接收到了那几年里,她从未接收到的电报?
怀着莫名的心情,她将纸槽里卷成一团的纸带一条条抽出来。虽然散乱成一团,但因为许多纸条末端没有完全断开,大概基本是按照时间顺序发回来的。
[我今天站在山顶上,想到我的对跖点是大洋,而你的对跖点也是大洋。说不定我的梦能顺着洋流找到你呢?]
……对跖点是什么?
[战争太过残酷。我终于还是不得不用上了致命的技术。奇怪的是,我似乎比上一世平静了很多——或许人的心确实是会变硬的。]
[这座山顶上,可以看到银河。夜风很冷,想到你或许在看着同一片银河,似乎更冷了……希望你能一直感到温暖。]
[对了,对跖点就是地球表面上关于地心对称的两个点——我之前是不是说过?]
[我不好意思说,但独自一人坐在星空下,感觉很孤独。像穿越了时间一样孤独。]
[忽然想到了一个比喻。你知道异面平行线吗?就是不在一个平面上的两条直线,永远不会相交,所以他们平行……我感觉我们就像两条异面平行线一样。本来处于两个不同的时空,永远不会相遇,但却莫名其妙地彼此接近了一刹那——然后就不可避免地越来越远了。这大概是数学里最哀伤的诗篇。]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很思念你。]
[又想起来你当时跟我说的话了。你是王后,而我不是国王……太伤人了!不过我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不就是国王么?]
[我听说法国出事了。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你平安吗?]
[我马上回去找你。]
身后传来轻微的嘎吱声,安塔妮亚一回头,看到门口的男人站在光晕之中,细碎的微光在他的周身洒上一层朦胧的淡金色。
“呃……”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尴尬的神色,“我听说明天要开馆,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清,所以回来……”
他随即就看清她手中的一大把纸条,顿了一秒,若无其事地说:“好吧,事实证明,拖延不会有好下场。”
尼古拉踩过地上被她踩出来的几个灰尘脚印,一边走过来一边试图解释:“你不要在意,人在极端环境下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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