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小名只给爸爸和爹地叫。
其他人要这么喊,喊一次打一次。
“爹地。”时淮景看着自家爹地:“我这次是不是很勇敢?”
时淮衍俯下身,宠爱地贴住小家伙的额头:“嗯,表现很棒,我们淮景现在是个大男孩了。”
平时爹地虽然疼爱他,但他对爹地是又敬又怕,又想将来成为像爹地一样厉害的人,这样肯定和鼓励会让他开心很久很久。
等池闻景回到房间就看到床边男人满眼柔光,小家伙因为爹地的亲吻开心地咯咯笑,这段时间漂浮不安的心,被这一幕一点点灌满。
他想,完美的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有人爱,也有爱的人。
虽然已经退烧,但时淮景还没能那么快出院,听说他已经没事,时老爷子隔天马不停蹄跑来医院。
见到曾孙,老人家那张愁容瞬间阴转晴,连前段时间咳嗽不止的旧疾都觉得好了七八成。
谁都没在时老爷子面前提那位旧友,只当回到Y国忙起医院的事,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而池老太太听说方正自首后,盯着天花板沉默很久很久,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合上眼。
池闻景时不时来到隔壁看望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像以前那样陪着老人家说说话。
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小家伙的病房里。
这天在整理枕头时,突然看到底下藏了两颗糖,一颗熟悉的白兔糖,一颗是小家伙最喜欢的。
“祖奶奶前天过来的时候给的。”时淮景说的是那颗白兔糖,接着又拿起旁边另一颗,突然想到什么,有些难过地低下头:“这个是方叔叔给的。”
池闻景手中动作一怔,从方正自首那天起,谁都没再见过方逸,听助理说,他请了长假,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如实告诉爸爸那天在ICU和方叔叔的谈话后,小家伙又问:“爸爸,方叔叔会回来吗?”
“会的。”池闻景没有犹豫地回答。
他像是想到什么,看向旁边的病床——十三年前,在这个地方睁眼时,男人第一次出现在眼帘的模样。
刚清醒的他厌恶所有人的靠近,那些人因为他的警惕而没有靠近,只有那个男人一个人走到他面前,笑道:‘别怕,这里没人伤害你。’
那是全身都泛着圣光的男人,眉眼都是温柔的,他是最亲切的哥哥,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
所以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了。”突然,窗户外的吆喝打断了池闻景的思绪。
小家伙耳朵突然竖起,像听到开饭了的小狗。
看在眼里的池闻景笑道:“想吃吗?”
小家伙的眼睛放着光。
“在这里等爸爸。”在询问医生可以少吃几个时,池闻景下楼走向对面的街道。
踏出医院的他并没发现,大门不远处有抹娇小身影抱成一团靠在墙上,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擦肩而过时,少年缓缓抬起了头。
登时,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赫然呈现,他皮肤白皙地有些病态,夕阳在他身上晕染开的光晕,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格外惹人怜,可里面却是一片漠然,好像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
“哇,原来他只是身上看起来脏而已,这脸也太好看了吧。”这段时间看到过少年的护士们惊叹道。
少年每次天未亮就出现在这里,然后像现在这样坐在地上抱成一团,日复一日,很少有人看清他的脸。
因为医院附近不少这样的人,有失去亲人无路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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