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在那件事之后找他时,他像是看地上的蝼蚁一般,笑问戚乔:你有证据吗?
冯巍在黑暗中挣扎着站起来,才堪堪站立稳当,身后的方向忽然飞来一只网球,从他脸侧掠过。
他明明记得谢凌云的声音在前方。
下一秒,又一颗球,从他的右后方打了过来,几乎只差一厘米,便能击中他的裆下。
他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可无论逃到哪里,那颗仿佛装了追踪仪的球,都能从与他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二公分的距离擦过去。
耳中几乎只能听见发球时的声音,以及落地后,逐渐消弱下去的“哒哒”声。
伴随着眼前的黑暗,无止尽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和失禁一样,将伴随他往后在牢狱中的每一个黑夜,永远不会消失。
……
贺舟盯着表盘,分针转过半圈时,敲响了仓库的房门。
没有等太久,谢凌云从里面打开。
他走了出来。
贺舟扫了一眼,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那具佝偻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身上也没有伤痕与血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看到冯巍湿透的裤子,和仓库地面上散落一地的网球。
揶揄地看向谢凌云:“你还挺变态的。”
谢凌云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方帕,掩在鼻尖:“还不走?”
贺舟似乎也闻到了似有若无的气息,没有细想,嫌恶地看了一眼,嘱咐身边的人将冯巍押回去,才跟了出来。
一直到门外,谢凌云才放下鼻前的方帕,一副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的模样。
贺舟拉开车门坐进去,等了这么久,饿得前胸贴后背。
“瞒着承叔给你遮掩这事儿,怎么说都得请我吃顿大餐吧。”
谢凌云抬腕看表,随即从钱包中取出一张卡,夹在指间递给了贺舟:“密码951222。”
贺舟疑惑地看了一眼他:“你人不去?就给我张卡?”
“我还有别的事儿。”谢凌云道。
“都快十点了,你还他妈有什么事儿?”
谢凌云扫他一眼,淡淡道:“谈恋爱。你懂个屁。”
贺舟:“?”
门铃响起的时候,戚乔刚要准备睡觉。
从猫眼中看过,发现是谢凌云,才打开家门。
他应该是才洗过澡,顺毛,发丝还没有干透。身上也只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灰色运动裤,脚踩着拖鞋。
戚乔几分诧异地看着他:“这么晚了……”
谢凌云不等她说完,上前一步,伸手扣住了戚乔的腰,将人紧紧抱住。
两人都只穿着拖鞋,他的下巴正好搭在戚乔发顶。
宽肩微微低下来一分,两条手臂紧紧地揽着盈盈一段细腰。
体型差的原因,谢凌云几乎要将戚乔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戚乔闻见青柠罗勒的淡淡香气,小半张脸都埋在他的肩下。
毛衣上的温度和柔软的触感仿佛将她同化。
她伸手,抱住了谢凌云的腰,声音又轻又小:“才从工作室回来?”
谢凌云“嗯”了一声。
然后,肩膀低下来,脑袋埋在了戚乔颈间。
他轻轻吸了下鼻子,声音清越:“戚乔乔,你好香。”
呼吸喷洒在颈间,带来一阵阵难耐的痒意。
戚乔身形微顿,心跳快了一秒,手无从落点,只好抵在他侧腰上,试图将人往外推。
“痒……”
谢凌云顺从,松开了禁锢着她细腰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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