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连摆手,心在滴血。
确定那尊大佛走后, 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看了眼别门别派后纷纷咒骂起来,“你们邱麟派不是说非将那两只灵兽收入囊中不可吗!怎么见了赭玄道君连个屁都不敢放!”
“哎你们君山门真有意思!你这么能嚷嚷,怎么没见你去找赭玄道君把那白虎要回来!”
“我们至少还敢在他面前提一嘴白虎呢!是你们门派没本事,见了赭玄道君就吓得屁滚尿流!”
“你个泼皮无赖, 我现在就要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今日茶馆里的道人明显少了许多, 馆内变得安静下来,偶尔只闻见茶水入杯声。
苏纨坐在二楼的阁台边,掀开幕篱边的纱罗, 饮下一杯岁寒堂, 又自顾自续上一杯。
陆杳已把自己收拾干净, 除了脸上有些伤痕,其他倒也看不出什么,加上有他师尊的真元相护,再修养段时日,伤应该能好得差不多。
他立在他对面, 沉默良久, 还是忍不住开口:“师尊, 我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秦三他明明带着道人捕杀无数的兽类,为何会甘愿豁出性命去救阿蝶呢?”
苏纨品了品酒中余味,慢条斯理道:“这有何想不明白的,他只喜欢阿蝶,又不喜欢兽族。”
“可阿蝶不就是兽族的吗?”
“人心是种很复杂的东西,”
他放下酒杯,沉思片刻,然后娓娓道来:“有的人心很大,比如……”
苏纨略作停顿,脑海里闪过「渊清玉絜」这四个字,有个人的模样便越发得清晰:“比如徐清翊,他呢,心怀天下苍生,把别人的命看的比自己还重;可有的人心很小,比如秦三,他心里装了阿蝶后,就连一滴水也装不下了。”
“他们的心,难道不都长一样吗?”
陆杳见过刚挖出来的活人的心,那是一颗鲜红的,布满血管的,会扑通跳的东西。
“所以说,你当你的兽就好了,不需要懂,做人最没意思,互相猜忌,勾心斗角,”
苏纨言语意味不明,朝他举杯,“喝点?”
陆杳看了眼桌上的酒坛,点点头,抱起酒坛就闷了一大口,辛辣瞬间在舌尖溢开,刺激着鼻咽,呛得他直咳嗽,接着喉咙像火似的烧起来,一路顺着肠道烧到腹部。
苏纨见此冁然而笑,爽朗的笑声在阁台碰撞穿行,全部落入少年耳里。
他生出想上前把那软纱掀开看看的心思,他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纵声大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他师尊是放在水中的一尾鱼,风来雨来皆波澜不惊,大部分时间随水波逐流,柔和平静,偶尔却偏要逆流而上,露出坚硬鳞刺。
若是他跃出水面会是什么模样?该是鳞片在日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的样子罢,不对,他还没有跃出水面,就已经在闪闪发光了。
陆杳举起酒坛,往嘴里送了一口,学着他的样子,想细细品着,五官却不由狰狞起来:这东西真难喝!
天色将暗,酒坛空空。
门口的槐树开了一串串雪白的槐花,一直长到二楼阁台前,散发出清甜来。
苏纨毫无醉意,就着这清甜下酒,反倒是多了几分惬意,大概是太过惬意,低头才发觉陆杳不知何时蹲在他腿边,极认真地透过软纱罗看着他:“师尊,你能暂时把手给我吗?”
他瞧他神色如常,不像是喝多了发酒疯的样子,于是不在意地把手递过去,想看这家伙玩什么把戏。
陆杳出神地望着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极小心的用双手捧起它,生怕一不留神给它摔碎了似的。
他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二人手中的灵契有了感应,指缝中的血丝化成的红线互相交缠,在上空绕成月牙似的弯钩。
苏纨以为他要让自己瞧瞧这灵契有多好看,略显无趣地往后仰了仰,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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