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点了点虎头:“嗯,好看。”
没了妖魔搅扰,锦州城朱明灯会如约而至,城里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一到入夜,整座城亮得犹如白昼。
街上更是热闹沸腾,男女老少皆由家拥出,提着花灯参加这盛会,欢笑声,摊贩吆喝声,孩童的哭闹声,宾客的劝酒声等全然重在一起,让一幅世间烟火的图画更加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醉春楼里酒客食客颇多,二三楼长栏边亦是立满了人,唯独隔间拐角,成了一方清净之地。
苏纨左手搭在栏木上,眼里是人间盛景,口中是忘忧杜康,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细长的握柄夹在其指节处,忽是往下倒挂,悬在两指间,滴酒不剩。
“道君?”
有人在帘布外试探唤了一声。
“进来罢。”
他懒洋洋回道。
从帘布处探出一张秀气的脸来,赵余涯俯身道了礼:“方才在长栏边,在下见人眼熟,猜测该是道君,特来冒昧拜见。”
苏纨斜睨其面,寻不出他眼里的惧意,笑道:“撞见我道门同室操戈,你不害怕,反倒上赶着把脖子送来,可是等我磨刀?”
“道君此言差矣,”
赵余涯自来熟似的坐在他对面,替他斟了杯酒,“整个道界都知道,南华道山门前那把赤煊剑插地数尺,为的就是告诫世人,您与南华道从未离心。”
“万一是装模作样呢?”
苏纨嗤笑。
“道君,这真心实意也好,装模作样也罢,其实与在下都没有干系,我葭山门虽是炼兽法门,与南华道道义不合,却从未陷南华道于不义过。那日之事,在下定会守口如瓶,倘若我赵余涯泄露出去半个字,就天打雷劈,尸骨无存!”
赵余涯像模像样地举三指发起誓来,再是眉眼弯弯。
苏纨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留这家伙活口,可转念一想,徐清翊身为掌门都不管这人,他个「自私自利」的无心人才懒得管这破事!
“五师叔!”
布帘后又探出一个脑袋,同样是桃腮粉面的小姑娘,容貌却与那丫头大不相同,声音倒是她的。
“都怪那帛金兽借我的脸偷鸡摸狗,害得我只能用易容咒换副相貌,它们虽可怜,但这事着实让我生气!”
嫦姝跟做贼似的溜进来,瞥了眼赵余涯,“你怎么在这儿?”
“啊,在下是仰慕道君威名,特来再次拜会,道友好久不见。”
见是她,赵余涯规矩行礼。
少女潦草抬手回礼:“你怎么傻里傻气的,也就一日罢了,什么好久不见!”
未闻赵余涯答话,先听她五师叔问道:“你怎会在此?”
“回五师叔,先前二娃师弟不是将我几个师兄打伤了吗?师尊担忧他们带伤赶路,若遇奇袭会出变故,便先在此修养两日。”
嫦姝找了张凳子坐下,见她五师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里沉沉,“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您忘了,弟子的传音铃还在帛金兽身上呢。”
嫦姝是半分不怕他,狡黠地笑一笑。
苏纨看了眼翡翠扳指,“你不说我都差些忘了,我取出来还你。”
“不必不必!”
嫦姝连连摆手,“五师叔你收着罢,就当是弟子为报您救命之恩的谢礼。”
“我才不要。”
苏纨将传音铃从扳指里取出丢给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鬼丫头在想什么,你是怕徐清翊顺着这铃找来,把你抓回去罢。”
“哎呀,五师叔!”
被戳破了心思,她眉眼往下一拉,撇撇嘴:这铃要是在五师叔身上倒好,反正她师尊也不可能去找自己的死对头,没想到最后还是物归原主。
掀帘声再次响起,嫦姝回头一看,陆杳拿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走进来,与她对视后又敛下眼,自顾自地走到他师尊身边。
“二娃师弟,糖葫芦甜吗?”
她巴巴地瞅着他手中的糖葫芦,像只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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