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柔埋在霜雪里,世人难以看见,才会认为他冰冷疏离。”
少女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芦,细细咀嚼一番:“不知道为什么,师尊和五师叔分明彼此矛盾,相去甚远,有时候我却觉得,他们很相似。”
她看向迎风飘扬的卦旗,心思一动,把口中的嚼碎的糖葫芦「咕噜」咽了下去:“城南是朱明灯会最热闹的地方,那里会有许多人放河灯祈愿,你也去看看罢。”
“道友不一起?”
赵余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临走时仍是问了句。
“不必了,你自行去罢。”
“如此,那在下先行告辞。”
见赵余涯很是懂变通,嫦姝放下心来,朝着前方围满了人的卦摊走去。
人群中的苏纨则正好停下来,松开陆杳的手,把翡翠扳指摘下来交给他:“送帛金兽去该去的地方。”
陆杳一点儿也没觉得师尊把自己突然支走有什么奇怪的,他从不会怀疑他说的任何话,捧着扳指就轻捷地蹿走了。
少女拨开围观众人,见着那鹤发童颜的卦师摇动着龟壳中的铜币,铜币掉出后,将卦象记下,反复六次,再翻开手边的泛黄卦表,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对正前的妇人道:“此乃天山遁卦,浓云蔽日不光明,劝君切莫选出行,姻缘求财皆不吉,须防口舌到门庭。”
“敢问道长,这卦象该如何化解才好?”
妇人焦急万分问道。
“占此卦者,谋事不遂,既曰天山遁卦,就须夫人遁者避也,退避不出。”
卦师说完后,妇人连连道谢:“怪不得我今日一出门钱袋就丢了,多谢道长提点,我马上赶回去闭门不出!”
妇人一走,嫦姝连忙凑上去。
“姑娘莫非是想算姻缘?”
他收起桌面上的铜钱,放进龟壳里。
“不,我算前世。”
她充满期待地坐下,身后陡然一声「嫦姝」,给她吓得一激灵。
侧目时,她五师叔那张脸隐藏在一张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笑容诡异的魈头面具下,冥冥中带着一副抓到她做坏事的样子,他仰起脸时,从下颚到项颈那条曲线优美且富有骨感:“我来替你算一卦如何?”
“哎你这小子怎么抢……”
被迎头抢了生意,白发卦师心生不满,欲嚷嚷两句,乍与面具后的漆黑瞳孔对上眼,一瞬只觉魂魄抽离,如坠深渊,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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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的蓝花楹花期已至,蓝紫色的花盛放在枝头,偶尔会落下一场花雨。
嫦姝盯着自己的脚尖,叹了口气:“五师叔,修道者应顺应自然,不该窥探天命,是我道心不正,过几日回道门后,我会自行往慎思堂领罚的。”
听到「慎思堂」这三个字,苏纨把手臂交叠着拢起来,指尖在胳膊上轻轻敲打,心下暗笑:这死病秧子自己爱去慎思堂受罚,教的徒弟也如出一辙。
“要说算卦一事,你五师叔我比那江湖术士可厉害多了。”
他直接扯回正题,笑眯眯地替这丫头挖了个坑。
“咳,咳!”
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嫦姝惊诧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过一想她这五师叔天生反骨,叛经离道,压根儿不把门规放在眼里,瞬间也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了,“师叔,道修之所以不卜卦,是因为窥天命属泄露天机,是会折寿的。”
“无碍,正好我嫌自己活的太长了,想知道折寿是个什么滋味。”
他不以为意地伸出手,像模像样地掐算了两下,阖目沉思,学着那鹤发童颜的卦师故作高深,嚼字时珠圆玉润:“红颜薄命空流水,绿酒多情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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