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听到这,他眉头轻微地蹙拢,透过面具看到陆杳满怀期待的脸后,再柔和地舒展开。
“行。”
他俯身握住他拿笔的右手,左手则托起方灯,用三分之一的笔尖蘸了蘸墨,在砚台边刮掉余墨,磨出笔锋,以腕力运笔,顺峰行笔,劲瘦挺拔的字体即刻跃然于纸上。
少年将一笔一划仔细地记在心里,好生数了数那字迹:“师尊的名字有些长。”
然后他听见这人在他耳边发出轻笑声,拂的他耳朵痒痒的,不由动了动。
“师尊,今夜恰巧是朱明灯会,您也放盏灯罢。”
嫦姝早回到徐清翊身边,顺带着捧了两盏花灯回来。
徐清翊置若罔闻,盯着湖边的人影,眼底透出掩饰不住的狐疑之色:无灵根者,哪怕体质出众,也绝无可能像方才那样迅如雷电,捷如鹰鹘。
且他门下弟子再如何不济,都修至开光之境,那日竟全部败在一个无灵体灵根之人手上,怎么想都不对劲。
看来这人收的徒弟怕是没明面上这样简单。
轰鸣声响起时,五彩斑斓的火花忽是绽放在苍青的夜空,接着又绚烂而无畏的从无数人眼眶中死去。
焰火忙着将天空点亮,整座城里的人更沸腾了,欢声笑语遍布人间。
前方一阵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子坐在马背上,带着迎亲的队伍沸沸扬扬地从石拱桥上走过。
见有办喜事的,孩童们围着队伍一路跑着,想要沾沾喜气,新郎官笑得合不拢嘴,随手抓起一把喜糖就扬了出去,引得周围的百姓们边道喜边争抢。
嫦姝被这热闹场面吸引,兴致勃勃地往那处张望,为此她使劲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花轿里的新娘子。
徐清翊知道她玩心重,正要对她耳提面命,拱桥边的惊叫与焰火爆炸声混在一起,同时,他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
“师尊!那边好像出事了!”
嫦姝亦发现了端倪,桥边的迎亲队伍不知何故停滞不前,本来围观的人们挨挤地倒在一起,刚爬起来就惊慌失措地乱跑,嘴里还喊着什么,八人抬着的花轿歪斜,新娘子从里面狼狈地爬了出来,脸上同样是惊魂未定的表情。
焰火的轰鸣声消减后,拱桥处的尖叫声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不好了!新郎官被抢走了!”
此刻,放在袖子里的聚灵囊自行飞出,散发着柔和的荧光。
苏纨一把给它拽下来放进衣襟里,端量着那乱成一团的迎亲队伍,“看见了吗?阿杳。”
陆杳将河灯轻柔地放进水里,朝他点点头,“看见了,是鬼。”
在队伍下桥的一瞬间,有道血红血红的影子凭空出现,抓着那马背上的新郎官就溜,一路过去风卷残云,整个西街人仰马翻,哀嚎四起。
当然对于苏纨来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身上带着莫秋折的魂气。
“待着别动。”
他让陆杳待在原地,自己则顺着痕迹追过去,余光里白影自钟楼跃下,亦以极快的速度往前飞去。
第41章 动怒
苏纨留了个心眼儿, 他没想到出来找个残魂会阴差阳错地碰上徐清翊,陆杳这家伙的变化太快,定是会让他师兄起疑的。
有了帛金兽的前车之鉴, 他得让陆杳收着点, 免得一激动变成老虎, 徐清翊这头疾恶如仇的犟驴绝对会掏出霜隐砍了他。
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海将红影化成的血雾隐在海浪里。猜灯谜的高台挂满了灯笼,文弱秀才扶着灯笼架从摔倒的人堆中爬起来,青竹香忽地拂面,心旷神怡。
他诧异昂首, 那带着魈头鬼面的人青燕似的落在架子上,只能窥见他那白瓷质地般的下颌,其腰系鎏金镶玉带钩,足穿墨缎登云锦皂朝靴,活脱脱的一个清贵公子。
以为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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