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盏白灯笼,圆晕投落在地上,显出两分凄凉。
城主薨殁一事并未从府上传出消息,或许是由于近期城中不太平,再生出祸事,恐民心不安。
唯有着锦灰衣袍的道士手执拂尘,带着身后一众弟子,摆了简易法坛,特地为亡魂超度诵经。
拂尘在法坛上摆动,诵出的经文盘旋在府宅上空,好生引渡孤魂。
苏纨的目光在法坛上停留两秒,收回时獒犬的影子在眼尾闪过,速度极快。
注意到自己后,他一身警惕不改,但还是在屋瓦上远远朝他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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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火烧在黑暗里,火中慢慢现出一卷画来,浑身赤红的阴鬼拿起火里的卷轴,扯开红绸带瞅了眼画里的人,又把画展示给隐在暗处的人:“阁主,这画上公子,似乎并不是您所愿之人。”
“不碍事,到时你就拿着这幅画去寻他,他定会来的。”被称作「阁主」的人声音时低沉时尖锐,听着非男非女,雌雄莫辨。
“您就这么肯定?”阴鬼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两个道人极厉害,小的可不敢与他们正面对上……”
刚说到这儿,幽火猛然熄灭,几道蝠纹型的血镖自暗处射出,没入红鬼体内,使它惨叫一声,冲击力将它带地往后飞去,瘦小身躯直直被钉在树干上。
“棋下到这里,由不得你敢不敢!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我手上,自然愿意上钩。”
暗处的人阴笑一声,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画卷,“你若不能把他们引到鬼巢去,最好在我亲自动手前,自行断灭谢罪!”
红鬼不敢动一下,拼命压下身上的痛苦和心头的恐惧,颤声道:“阁主说得是,小的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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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置办姻亲喜事谋生的不羡仙坊生意惨淡数日,本想借朱明灯会这场东风好生忙活,没想到遇上此等厄事,赶制了千百件喜礼都堆在坊间,无从售出。
这日难得来了生意,小姑娘要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件喜服,以及一支由他们打点好的迎亲队伍和一顶花轿。
城南许久不住人的旧宅近期添了灯,为里面增了几分烟火气。
“五师叔,您说,那红鬼会来吗?”
嫦姝摸了摸大红色喜服上的如意凤穿牡丹刺绣纹样。
“敢收我的画,要是不来我就把它的鬼庙拆了。”苏纨站在堂前,不急不缓半启薄唇,眼光猝然似刀锋横扫。
提起那幅画,嫦姝兴致勃勃问他:“五师叔,您那画上画的是谁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
“情者入画,画上画的定然是心上人,能让五师叔想到的人,就算不是心上人,大概也是很重要的人,”她那双明亮的褐色眼仁滴溜溜转了转,沉思片刻道,“不会是我师尊罢?”
“你看我像是疯了吗?”
他眼光罩上一层灰扑扑的阴影,似乎在笑,定睛一看,又没有丝毫表情。
意识到自己的猜测不太靠谱,可她实在好奇得很,于是接着问:“莫非是我?”
说出口后她摆摆头,“更不对了,我又不是男子……难道是二娃师弟?”
她眉头纠结地拧成团,“二娃师弟年纪未免太小了些……五师叔,到底是谁呀?”
“你会见到他的。”
脑袋里浮现出那个人的容貌,苏纨面色柔和,低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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