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耳边多了这样的声音:
“天火灵根果然神乎其神,饶是修行天赋最高大师兄都比不过他。”
“你是说笑不成?区区双灵根怎能与天灵根相较!”
为何不能相较呢?
他苦心极力地钻研修行,将自己不断砥砺琢磨,在日月交替里不曾停歇,只为与那人不相上下。
苏纨坐在池水峰的庭阁边,见少年时的徐清翊在阁中打坐,其体内气脉翻涌,上浮于丹田,刚要冲破悬枢,又颓然消散。
操之过急,功亏一篑。
他有些郁郁寡欢,睁眼后摊开手掌看了良久,掌心的纹路映在眼珠上,犹如把他的视线困死了。
半晌他方从其间抽离,慢慢走到院子里,细致地捯饬起了他院子里的花木。
这大概是他日常唯一的趣味,他好像特别喜欢养这些花花草草,眼看他不知从哪儿寻了株病蔫蔫的海棠树苗,待其手拂过枯叶,它已再度逢春。
树苗嫩绿的叶片摇曳在眼里,苏纨皱了皱眉,觉得甚是奇怪:这姓徐的刚才使的是木系术法,若不以炼木系真气为主,怎能将此法运用到如此绝妙?
但自他遇到他开始,就只见过徐清翊使用水系真气,完全看不出他还藏有一手极好的木属性术法。
各类花木朝气蓬勃,枝叶扶疏,花开时香远益清,一看就是由院子的主人悉心打理过,遂粲然可观。
可惜炙热真气凭空冲来,将院子里的花木灼烧,被救活的海棠树苗同样难以幸免,又变为枯枝败叶。
纵火的罪魁祸首手里捏着一缕明火,朝他龇了龇洁白如编贝的牙,嚣张写在脸上:“与其折腾这些无用之物,不如好生跟我斗一场!”
“身为南华道弟子,怎能违反门规,私自斗法!”
徐清翊凝出真气覆灭赤火,瞥向那株被烧了大半的海棠树苗,眼里闪过一丝惋惜,转瞬被怒意吞没。
“你真是死板!每回都这样说,结果那破门规又能奈我何!”
原主像只凶狠好斗的野牛,集猛力挥拳朝他砸来,带着数道劲风。
两道身影缠斗时,苏纨作为旁观者,想起这确实不是原主头一次跟徐清翊打斗了,他二人先前斗法时他也梦见过,那会儿徐清翊秉五行相生相克之理,使得就是水系术法。
所以他如今这一身的水系术法,是特地为了克制原主而修炼的?
心中揣测间,眼前的人已招架不住,受了几记闷拳,步子不断后退,出招回击后与其带出的炎火真气相撞,实力大相径庭下,他身体被冲开,重重砸断栏杆,狼狈滚地。
原主出招快而狠,不给对方一点可乘之机,但徐清翊招式留有余地,再加上他修行暂且不如他,满脑子的恪守门规,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这般孱弱无能,亏你还是南华道大弟子!”
不屑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把他打败后,这人似乎没了兴致,抱着手散漫地走远了。
徒留倒在狼藉里满身是伤的徐清翊,他那双青灰的眸子正望见立在屋檐上的擎霄尊君,当即顾不上伤,爬起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结合他二人上次打斗,擎霄尊君亦出现过,苏纨便明白,原主如此气焰嚣张,且坏了门规不用受罚,想来是得了擎霄尊君授意。
他都看得出来,徐清翊心如明镜,怎么可能不明白。
立在屋檐上的人并不关心他二人是否坏了门规,冷冷道:“待他再来,务必撑过他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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