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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像刀子一样直刺过来,痛得他身体乍然绷紧,双目因充血变得赤红,狠戾挥剑斩向身后的男子:“一派胡言!”
身后的人像纸一样被切开,散碎在风里,声音丝毫没有绝断:“是你舍不得杀我。”
他恨他不及,怎么可能不杀他!
从梦魇里挣扎出来,浑身像浸泡在水里,一片冰凉。
烛火不休不眠的在灯罩里摇曳,细细听闻青纱帐里传来咳嗽声。
过一会儿,帐子被掀开,清瘦削长的身影穿过珠帘,来到书案前,胡乱地抓住笔,在铺设好的白纸上写下潦草字迹。
右手因受伤缠了纱布总握不稳笔,他始终板着脸,索性将跟血肉黏在一起的纱布扯了下来,好像也不觉得疼似的,用血流不止的手重新握紧了笔,写着他曾抄写了数万遍的《心印妙经》。
殷红顺着笔杆子流淌在纸上,血色与墨色混合,如绘好的寒冬腊梅,大片大片的渲染纸张。
“这鬼城四面皆是如此,公子若是有何不解之处,尽管问奴便是。”
谈话声中,大门被推开,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苏纨轻车熟路地坐到桌边倒了杯水,端起杯子递给沉烟。
“多谢公子。”
接过这杯茶水,送到口中方饮了半口,忽觉如芒在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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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赭玄”
沉烟向后一看, 书案前那双冰冷的眼睛透着股凌厉,扎得他胆寒发竖,全身僵硬, 直接被茶水呛到, 趔趄着后退两步, 捂嘴咳了几声。
听到动静,提着茶壶的苏纨也朝后看去,见是徐清翊坐在书案前,他俊眉一拧, 想到定是他这个师兄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到底是在人堆里混过的,沉烟有眼力劲儿,知道那人不甚喜欢自己,回身给苏纨行了礼:“公子若无事吩咐,奴就先退下了。”
“今日劳烦你引路了。”
苏纨抿了口茶, 像是习惯性说道, 他语气永远轻柔和气,如春风拂面,局势未明朗前, 笑里藏刀是他一贯用的手段。
“公子客气了。”
沉烟放下杯子, 笑盈盈看向他。
两扇门被合上后, 苏纨这才起身挪动步子,细细朝书案方向瞧一眼,发觉满纸殷红,更是确定了这家伙是在为情思蛊的事发恼。
徐清翊这张脸生得清心寡欲的,一看便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 跟情啊爱啊什么的压根不沾边儿, 难怪活了几百年还是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 这回猛不迭栽了跟头,时不时疯一阵也实属正常。
他抱着手靠在挂有龙凤帛画的壁面边,半压着狭长的眼去看书案前不声不响提笔的徐清翊,抿嘴笑道:“师兄,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活得不够透彻。”
提笔的人充耳不闻,只有笔尖在纸上发出的摩擦声做了回应。
他也不需要他说什么,玉白的手指在手臂边敲了敲,脸颊上多出几分轻慢:“譬如这情思蛊自行生出的事端,既不是你本心为之,与你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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