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似鬼魅般现身,一袭濯绛色对襟窄袖襦衫与元青圆领交织绫长袍相衬,青丝束得松散,如刀刻的眉眼却不散漫,带着嗜血杀意,护在少年身前。
“师尊……”
陆杳呆滞的眸里陡然有了光,这人哪怕满身的肃杀与暴戾,在他眼里也犹如神明一般,坚不可摧。
见赭玄道君现身,众人皆想起那遍布金洲的传闻——赭玄道君与雪云地魄虎结下了灵契。
所以,传闻中的一切都是真的?
少年没变成本体,仍是用一副十来岁的模样面见世人,他胸前血淋淋一片,头发蓬乱,像是从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小乞丐。
苏纨屈膝蹲下,与他并齐对视,目里似乎被刺了一下,他知道他来白稷神域会受伤,但还是任由他来了。
轻柔地擦去他脸上的血,他把脑袋凑过去,摸了摸他的耳朵,温柔道:“阿杳,真是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少年没来得及说话,他已起身回首,目里余下猩红的血光,俊美面容里绽放出狰狞而古怪的笑:“想从我手上抢走他,得先问过我这把剑!”
话间,他二人手心里的灵契发出强烈的光,血丝化作红线从手掌里无限延长,与另一端的红线相交相缠,紧紧融在了一起。
【你看,他这样喜欢他,甚至愿意以叛离道门为代价,向全天下宣告他是他的。】
灵契相融的景象太过刺眼,徐清翊脸色发白,心脏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本想赌他不会来,就算那只兽死了,他也不会来,他甚至觉得,只要他不来,他可以不杀他!
可是,他来了。
妒恨像蛇一样,不断地,疯狂地啃咬着他扭曲的心。
众人踌躇不前,赭玄道君有了雪云地魄虎,那当真是如虎添翼,他本来就已经够厉害了,方才那一击早让他们心存惊惧,打了退堂鼓。
而那人的剑却没给他们逃遁的机会,赤金的剑身带着火光,将他映衬得彷如绝艳到诡异杀神,刹那间无数剑影混着灼焰,朝驾驭着灵兽的道人刺去。
“师尊!”
身后的人变回十六七岁的本体,从背后拥抱住他。
知道他的顾虑,苏纨神思一动,暗使剑影避开了灵兽。
海面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从灵兽的背脊上跌落进海里,染红碧蓝海水。
尽缘带着循亥宗的弟子躲在山石后,尽量远离纷争,赵余涯亦带着门中道人与南华道弟子隐在一旁,见嫦姝仍未回神,不由抚了抚她的肩。
彼时海水凝结成冰,霜花自空中降落,无数冰锥自海中生出,破开烈火剑影,飞向站在擂台上的两人。
火龙即出,甩尾撞碎冰锥,冰与火互相抵抗对峙,谁也不肯让谁。
其他道门的人正逃窜着,发现这斗法架势,便知是鹤悬真君出手了。
这本就是他们南华道的事,说起来也真是讽刺,枉他们道门秉承炼器之法多年,未曾想竟跟百年前一样,出了个炼兽的叛徒!
徐清翊寒茶衣袂飘飘,连那花灰色的玉玦一并在风里晃荡,他似是刚从极寒之地出关,满身寒气恨不得要将世间生灵冻死,语气不如以往淡漠,转为夹杂幽黑的怒火,威震天地:“你一与恶兽勾结,致使魔宗侵袭道门,宥虚身死,二与恶兽结下灵契,违背规令,是道有辱师门,万死难赎!”
“怎,怎么会?”
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成了真,嫦姝捂着脸,只觉脑里一阵轰鸣。
苏纨拨开陆杳,半眯着深邃的眼,面上慢慢堆叠起无数恨意:“要不是你这废物抢走我的掌门之位,我也不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